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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女子,她也終會成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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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姐姐?」
許一盞眨眨眼,這才感覺到手背上有一陣溫涼滑過,原是她端著茶杯發呆,一時不察,茶水已經從杯里晃出大半。
許一盞手忙腳亂地找布來擦,又聽褚晚齡嘆了一聲,坐在她對面,眺著鳳回樓外白雪堆砌的街景。
「殿下,此時無人,您不必再」
「我剛才叫了四五聲太傅,但你都沒有回應。」褚晚齡停頓片刻,收回目光,「而且你本來就是許一盞。」
許一盞眼瞼微跳,自她來到華都,半年多的光景,都無人再叫她本名,連唯一認出她的故人衛至殷也沒有叫過一聲「許一盞」。而她自己也幾乎已經徹底習慣了「許輕舟」的身份,旁人稱呼的「許大人」「許太傅」她都能對答如流,偏偏褚晚齡稱一聲「一盞」,反而令她如坐針氈。
「您這語氣,又像是要治臣代考的罪了。」許一盞心虛地笑笑,試圖轉移話題,「您今日突然要臣出來,還穿這身衣服,不會是圖個眼瞎吧?」
褚晚齡也笑:「不叫一盞,該叫什麼呢?——太傅姐姐?」
許一盞渾身一顫,頓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在尷尬難堪之餘,又有幾分難言的微妙情緒間雜其中——似乎自她懂事以來,還是頭一次對誰這麼包容退讓。
雖然主要原因還是皇糧。
褚晚齡看出她的神色不安,也收斂了先前的玩笑語氣:「您不喜歡,就不叫了。」
許一盞張張嘴,不及說話,但見太子已經端正態度,從懷裡摸出一封奏摺,往兩人中間一擺。
「這是?」
「這是您的把柄。」褚晚齡眼睫低垂,手指無意識地在奏摺上輕輕叩了幾下,沉悶的響聲在二人之間響起,仿佛一陣姍姍來遲的腳步聲。
許一盞柳眉輕抬,卻沒接過奏摺,而是問:「何意?」
褚晚齡瞑目片刻,微微偏首,再度望向樓外千篇一律的華都,綿延的樓閣和連亘的遠山,都在他眼底鐫成一道模糊的光影,明明暗暗,沉浮不定。
「這是今年梅川呈入戶部的銷戶名單。其中有『許輕舟』的名姓,我已派人重新謄寫一份上交,刪去了『許輕舟』,且為師祖重新造了身份,梅川的官員也已查辦完畢今後,死去的『許輕舟』只是浪跡江湖的流民許氏;留下來的『許輕舟』則是長生齋之主,請辭還鄉的從一品太子太傅。除了同名同姓,此二人不會再有任何瓜葛。」褚晚齡頓了頓,抬手止住許一盞將開的口,繼續道,「可能知悉此事的暗衛我也已經盡數外派,太師不會多嘴,唯一不可控的顧尚書,我會在不久後徹底架空他,即使他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這本奏摺,是天下唯一可以威脅到您的證據,您可以燒了它。」
「如果可以,學生希望您回歸女子身份,依然為『許輕舟之徒』,謊稱師祖在外雲遊,如此,也更便於您將來的生活。」
許一盞握緊的拳終於忍無可忍,在桌面上猛地一砸,正色問:「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請辭還鄉』,什麼叫『回歸女子身份』?將來的生活又是什麼意思,不是要我主持變法嗎?我是許輕舟的徒弟,那許輕舟又是誰?您是嫌我拖累,要另找人來扮演太子太傅?」
褚晚齡沉默片刻:「我不想被您厭惡。」
「什麼意思?你不這樣雲裡霧裡地說一頓廢話,我就會厭惡你?」
褚晚齡便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昨晚刺殺方學士的人、今早私闖太傅府的人,姓衛,現今屬歡喜宗外門人士。去年梅川殺害朱員外一案,捉拿歸案的兇手乃是流民許輕舟,但事實上,這是許輕舟以命換命,擅自替衛氏頂罪的結果。」
許一盞眼睫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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