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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裡秋風瑟瑟,吹得一地散亂的落葉。他們屏退了所有人,因此不多時,無人清掃的地面就鋪了一層密布的落葉。
褚晚齡落子,再次拔下一城,贏了第七局。
許一盞木了。
小太子會不會是在華都被顧長淮欺負傻了,上她這兒找優越感來的?
對她的好也純粹是針對唯一一個下棋比自己爛的棋友的憐憫和同情,那什麼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的更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的瞎解讀。
可當年小太子知道衛至殷是她未婚夫,用刑揍得這麼狠;握她手時的動作永遠自覺且順理成章;還有那句偈語,真的是她的自作多情?
又或者說,當時或許有的微妙的小心思,也已經過了四年。
四年。
許一盞突然就驚醒了。眼前黑白縱橫,宛如山河糾葛,七零八碎地拼湊成她荒誕不經的這些年。
孤女、長生齋、亡師。
武舉、狀元、太傅。
若非太子殿下就坐在她對面,許一盞幾乎要懷疑,會不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因為失去許輕舟而產生的臆想。
更何況,被人輕視、向她索取忠誠的,一直都只是四年前的那個小屁孩;如今的太子殿下才貌兼具、品德更優,想當太子妃的適齡女子能從華都直排到梅川——她又憑什麼以為褚晚齡能和四年前一樣,對她抱有特殊的感情?
小太子是需要她的。因為她武功卓絕,出身清白,「許輕舟」這個名頭屢試不爽,至少變法這四年,一切惡名都由「許輕舟」背了。
可如今變法將盡,成效矚目,太子的聲望一天高過一天,連她遠在梅川,都能聽見人說太子賢德。
太子或許不再需要她了呢?
在她分神之間,褚晚齡放下棋子:「不下了,太傅心思不在棋盤上。」
許一盞便也收回手指,獨自沉思,沒應。
褚晚齡默了一陣,小心地打量她神色,卻在即將對上視線時猛地收回目光,極輕地道:「我的也沒在。」
「嗯?」
褚晚齡低垂著頭,眼中光影斑駁,良久,他掙扎地合上眸,嘆說:「我也在想,太傅昨晚究竟是何意。」
「什麼?」
「我整晚沒能睡著,怕睡過去,反而從這場夢裡醒了。」
「那樣的親吻,是可憐我,還是說」他頓了頓,小聲問,「姐姐願意陪著我?」
☆、/也沒/
倦怠的日光從牆頭跳了下來,躍上許一盞錯愕的臉,像是點亮花火一樣,驟然映亮她寂暗的眸。
褚晚齡坐在她跟前,背著光,光卻在他身沿鍍著一層金,使他乖順的眉目都顯得深沉,仿佛蟄伏的危機,預示著他溫順的外表下,比她更甚的怦怦野心。
可許一盞早就決定步入深淵了。
「我陪你。」
褚晚齡雙眸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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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喜歡嗎?
月光靜默時,他們從烏篷船上登岸。觸及陸地的剎那,船身晃了晃,褚晚齡回望湖心,那弦月像是惡獸的獠牙,不留情面,借船為寄託,叩裂了如鏡的湖面。
在哂笑他心如亂麻的僥倖。
冷風撲面,褚晚齡比誰都冷靜,他乘快馬,一路衝撞,許一盞的步伐不遠不近綴在身後,每一聲蹄響,都在震碎他的暗喜。
不可能是喜歡。
他比誰都卑劣。
在明知許一盞缺少一個家的時候,把東宮粉飾成了一個家;
在許一盞英雄病發的時候,他又立即喬裝成最合適的可憐人;
是他在一步步暗示、一步步引誘,一次又一次地告誡許一盞,除了太子,她別無可選。
她只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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