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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原以為會等來對方遷怒的教訓,沒成想,等他重新睜開眼,面前哪還有方才那個殺機畢露的太子太傅的身影。許一盞早已拂袖離開,直往禁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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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盞恰好趕上了下朝的時辰,官員們熙熙攘攘,魚貫而出,議論完今日的朝事,便揮別政友,各自乘上車輿。
在人群之中,唯獨顧此聲性格孤冷,除卻顧長淮,無人與他同行。但顧長淮是東宮官,下了朝還得去東宮論事,因此下朝後只能送他一程,之後顧此聲便一人獨行,前往兵部主持大局。
甫一回到兵部,顧此聲就瞧見了坐在堂中落落大方喝茶的許一盞。他眼波稍稍動搖些許,卻恍如未見,同許一盞擦肩錯過,垂眼淨手,吩咐兩個侍郎準備文書。
許一盞撂下杯盞,道:「顧大人,許某有事請教。」
顧此聲眼也沒回,兀自收拾著公案,許一盞驀地起身,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兩人都不開口,任憑侍郎頂著壓力,小心翼翼地從中斡旋:「許大人快請坐,兵部事務繁忙,還請您再多」
「一兩句話的功夫,顧大人何必忌諱至此?」
侍郎不敢出聲了,都眼巴巴地望向顧此聲,希冀著這位祖宗能考慮一下他們的工作氛圍,暫且勸走許一盞這尊大佛。
許一盞的身份實在曖昧莫名。說她是從一品的太子太傅,可太子太傅本來就實權不大,地位尷尬,偏偏她還是月後上任,說得不好聽些,到眼下為止,她都只是個狀元。
但有幾人敢明目張胆和這位許太傅對著幹呢?
皇帝和太子的器重姑且不論,實實在在擺著的從一品官銜也不論,單她這不討好不獻媚的性格,偶爾語出驚人,就足夠旁人猜上五六天了。
只有顧此聲對此無動於衷。
許一盞愣是等到顧此聲沏茶研墨,擺案懸筆,他似乎這才意識到有客來訪,一面垂眼批著卷宗,一面沉聲發問:「——何事?」
「」許一盞忍著怒焰,咬牙切齒地問,「顧大人,緣何造謠許某州試舞弊?」
差點害得老娘沒皇糧吃!
顧此聲筆鋒未停,依然行雲流水地書寫著,分神敷衍她道:「何時?」
許一盞便道:「東宮來問您之時。」
顧此聲久不應聲,直到侍郎從他手裡接過一卷,才聽他道:「謠言。」
許一盞一怔:「什麼?」
「你聽到的,謠言。」顧此聲重新展開新一卷,眸光凝若堅冰,繼續謄寫,「道聽途說,非君子所為。」
或許是因為被人問候上門,惹他不悅,連帶著顧此聲向來冷淡的語氣竟然更添了幾分不耐煩的意思。許一盞被他唬住,回憶片刻,但她確信沈府那位小公子的模樣不似作偽,因而只能半信半疑地問:「那這謠言,起自何處?」
顧此聲運筆如常,道:「與本官何干。」
「所以州試舞弊的謠言,並非從您開始?」許一盞心念電轉,忙道,「那您能否出面替許某澄清?」
「許輕舟是否舞弊。」顧此聲停筆,稍稍抬眼,眸光深深,他眼底似有悲怒,但許一盞一時看不明晰,只能聽見他像是嘲諷的語氣,「無關人,不會關心。」
許一盞最不喜歡和這樣虛虛實實的人打交道,只覺得鞘里的劍正在急跳,但她能察覺到顧此聲的武功在她之上——雖是文官,武功卻遠超常人,可見顧此聲也絕不是外人嘴裡倚靠岳丈謀生的善茬。
「許某不解您的意思。」
顧此聲終於施捨給她一記憐憫的眼神,聲色依舊冷淡:「意思是,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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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盞送還了被她拘在府中的貴公子們,目送著一群小少年帶著淤青的傷和她行禮告別,鼻青臉腫地乘輿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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