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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錦看得明白這些,也知道今天幾乎不可能把狼奴從北鎮撫司接出來了。但出了宮門後,錢錦的車輦還是往北鎮撫司的方向去了。
行至半途,卻有太監前來回稟:「廠督,辛恩已經將那孩子領走了。」
「領走了?」
「是,去了定國公府。」
錢錦敲著窗檻的手指一頓,看來七日之內他想接回狼奴都難了。他有些後悔當時貿然答應了楚言枝的請求。
「那乾爹,咱們還去嗎?」
「回錢宅吧。」
「是!」
不同於其他幾位公公將宅子置在了皇城不遠處,錢錦的錢宅在京城外城,一路快馬駕車過去也要至少半個時辰。
錢宅並不大,是個二進院子,修的青州樣式,用的黑瓦青磚,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裡面只留了一個脊背佝僂的老頭看守打理。
見錢錦竟回來了,劉老高興得手忙腳亂,一邊迎他進去,一邊問主子可用過晚膳。
錢錦只點了幾樣青州點心和家常的幾道菜,略看了看打掃的一塵不染的院子就先進了內宅。
內宅偏堂祭著灶神,案上擺了黃羊、豬頭、鮮魚,還有一小碟子飴糖。
錢錦拈了一顆飴糖入口,又想起自己那個錯把泥巴丸子當糖吃的蠢妹妹。
蠢妹妹那麼愛吃糖的人,十六歲死在青樓的時候,是含著一口藥渣沒來得及咽下去死的。劉老說,咽氣前,她嘴裡還含含糊糊地喊娘喊哥哥。
小時候每逢祭灶節,妹妹都會牽著他的袖子或者衣擺,眼巴巴看著別人手裡的灶馬,再仰頭看看他,搖頭說自己不想要。
明明他還沒問。
不過錢錦也不會問,他嫌幼稚嫌麻煩,從沒給她做過,也沒錢給她買。後來她大些了,跟著娘做針線,賣繡品攢了錢,祭灶節那天買了個印製的灶馬,但沒留著自己玩,非要送他。他不要,她還說,要留給未來的侄兒玩。
那隻灶馬最後被叔父一腳踩得稀爛。錢錦後來讓人把叔父剁了個稀爛。
想到這,錢錦笑了下,把糖嚼碎咽了,然後解了紅袍隨手扔下,坐在桌前,撐腮望著黑漆漆的院子,不知在想什麼。
這一夜狼奴沒能在定國公府睡著,但一直等到天亮,他也沒鬆開套了殿下舊衣裳的木偶,始終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直等眼睛酸澀了,才愣愣地眨下眼睛。
定國公府雖是定國公府,實則老定國公和定國公都不住在這,常年留在老家濟州府。辛恩忙於公務,除非有什麼大事,這幾年很少回去。不過辛夫人很會操持家務,辛家又名聲顯赫,來府里走動的人家很多,不管過什麼節,都熱熱鬧鬧的。
不過今日例外,看到辛恩累得那個樣子,辛夫人讓府里把原先預備放的花炮都停了,有什麼拜帖都先推一推,等兩日再說。現在院子裡走動的下人們腳步都放得輕極了。
唯有二公子辛鞍例外,吃完早飯就去爬假山了,管家老陳滿院子地追都追不上他,還不知怎得就一把推開了狼奴的門。
彼時狼奴還一心想著如何才能見到殿下,師父說的話會不會是哄自己的,門外的光線就猛地撲進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把木偶和衣裳死死裹進了被子裡。
「藏什麼呢?」辛鞍見他一臉警惕,走過來拽了他被子一角作勢要掀開。
狼奴已從床上坐起來了,壓緊被子,兩手按著被角,瞪起雪亮的眸子。
辛鞍被他的眼神嚇到了,而且狼奴那頭使得力氣特別大,他整個人使勁兒往後蹬都拽不動這被子分毫。他輕咳一聲收回手,抱臂揚下巴道:「不給看就算了,誰稀罕!」
狼奴不理會他的話,兩隻眼睛還帶著凶意跟著他轉。如果不是之前殿下交代過,他早已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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