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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小殿下。&rdo;烏素看著他放在桌面上的清光長劍，又想起那一晚的事情。
應當，就是他了。
但他剛才在說些什麼胡話？
什麼妻子？！
烏素思索了一下人類中&ldo;妻子&rdo;的意思，沒找到太具象化的描述。
她正待詢問，裴九枝冰涼的手指已貼在了她的肩頭。
他俯身，靠得離她很近，凜冽微涼的吐息落在她耳下頸側。
裴九枝低頭的時候，仿佛萬年不化的冰山上，緩緩飄落碎雪。
他看著烏素微紅的耳垂，用一種狀似不經意的語氣問道：&ldo;你看了我給你的紙條？&rdo;
&ldo;看了。&rdo;烏素的肩膀縮了一下，因為他的手指在傷處輕輕轉了一圈。
&ldo;不跑嗎？&rdo;他問。
他知道烏素很能躲。
&ldo;不跑。&rdo;烏素還沒看懂那紙條上寫的什麼，她有什麼必要跑？
當然，在知道裴九枝就是那晚的貴客之後，她確實很想跑。
但現在這不是跑不了麼。
&ldo;嗯。&rdo;裴九枝唇角挑起一抹很輕很輕的笑意。
下一瞬，這笑意凝固。
烏素另一隻手將懷裡的錦囊取出，用一種期待的、好奇的語氣對他說了這麼幾句話。
&ldo;小殿下，我不太識字，沒看懂紙條上的內容。&rdo;
&ldo;我不好意思讓別人替我念……&rdo;
裴九枝：我謝謝你沒讓別人看。
&ldo;所以……小殿下可以念給我聽嗎？&rdo;烏素看著他看似淡漠的眸子，認真問道。
第20章 二十點光
烏素的手裡攥著這張紙條， 她保存得很好，裴九枝按下的摺痕鋒利清晰。
裴九枝低了頭，能清楚地看到這紙條上那串孟浪荒唐的文字‐‐他親手寫的。
他自然不好意思當面對烏素說這樣的話， 便將之寫了下來。
但……他沒有想到， 烏素並不識字。
她怎麼能不識字呢？雲朝到底有沒有在鄉野各處開設學堂！
裴九枝的手指還按在烏素肩膀的傷處上，烏素抬眸，認真看著他。
她看到，裴九枝的側臉紅了起來，仿佛明麗的晚霞落在雪山上，映出點點緋色。
裴九枝沉默著，烏素低下了頭，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識字，許多人類都看不起不識字的人。
烏素攏著這張紙條，低了眸，有些失望。
她正待將紙條收起， 裴九枝卻起了身。
他用白帕將沾了藥膏的手指擦淨，從烏素手上接過紙條。
兩人指尖相觸， 他的指尖微涼，在觸到烏素手指的時候， 他用指尖勾了一下她屈起的指腹。
&ldo;你都沒看懂？&rdo;裴九枝側過身， 坐在烏素身邊。
他的嗓音很低， 帶著些許啞意。
烏素是屈著腿坐在床上的。
她身上披著的聖潔白袍從床榻上垂落， 耀目的日月刺繡堆在她的身側。
誰能想到， 這樣神聖無瑕的衣物，內里緊緊裹著的， 卻是一個小妖怪呢。
她點頭：&ldo;小殿下，有些字我不認得， 就都沒看懂。&rdo;
裴九枝白皙的手指緊緊捏著這張紙條，他的視線一觸到他親手寫下的字，便飛速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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