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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神色冰冷，一抬手，那柄刺入山壁的劍便顫抖著劍刃，轉瞬間回到了秦珏手中。
一時間山洞中兵刃相接、氣氛緊張。
季辭這才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連忙從草垛上站起來，抓住殭屍的一隻手臂：「屍兄，屍兄，你冷靜一下。」
殭屍回過頭來，朝著季辭發出憤怒的怒吼，聲音里滿是被背叛的惱怒，仿佛在指責剛才季辭當著他的面朝別人打招呼的行為。
猝不及防又被惡臭熏了一臉，季辭實在忍受不住：「說了沒事別朝我吼！」
那殭屍眸光陰毒，卻也不朝著季辭吼了，轉過頭面對秦珏，發出比剛才怒火更甚的嘶吼。
看著一人一屍近乎於和諧相處的場面，秦珏微眯眼眸。
下一瞬，銀光閃過，靈劍出鞘，直接洞穿了殭屍的肩膀！
殭屍徹底被惹怒，嘶吼著撲了上去。
秦珏和殭屍立刻扭打在了一起。
一時間山洞內頻繁發出利爪和劍刃相撞的聲音，這動靜大的整個山洞都差點坍塌。
秦珏一旋身輕巧避過殭屍的爪子，同時抬手揮劍，銀光卻只割破一點骯髒的衣角。
他屏住呼吸，目光頗有些嫌惡地落在這隻殭屍身上。
簡直臭不可聞。
那殭屍似乎看懂了他的眼神，於是乎更加憤怒，指甲直接割碎了一塊堅硬的石頭。
秦珏不慌不忙，他其實並沒有選擇正面迎敵，畢竟這隻殭屍兇悍異常，憑他現在的修為，根本討不到好處。
所以他更多時候其實是在閃避，偶爾才會抓住機會抬手揮上那麼一劍。
纏鬥中，秦珏發現，這隻殭屍居然有意地避開了季辭所在的地方。
這是在保護？
秦珏眸中划過一抹意外。
他向來不是什麼心善之人，這隻殭屍究竟是不是在保護季辭，一試便知。
緊接著，秦珏旋身，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飛奔到了季辭身邊，兩人的距離不過半寸。
季辭完全沒有想到秦珏會忽然竄過來，一時間有些發愣。
與此同時，殭屍因為慣性也快速衝過來，尖利的爪子即將落在兩人身上。
秦珏眸光一暗，抽出劍打算接下這一擊。
他清楚這一劍若是接不下，他可能沒有大礙，但季辭一定受不住。
千鈞一髮之際，季辭意識到了什麼，抬頭正好對上殭屍的面門。
那隻利爪在距離兩人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季辭有些恍惚：「……屍兄？」
殭屍沒有氣息，但它的胸脯正在快速而沉重的起伏。
它意識到了什麼，隨即憤怒地抬爪狠狠劈向秦珏！
這一次，秦珏不閃不避，生生受了下來。
他知道這隻殭屍在氣什麼。
無非就是秦珏方才試探殭屍意圖的時候，絲毫沒有把季辭的安危放在眼裡。
若是最後殭屍沒有停下來，季辭很有可能當場喪命。
倒是沒有想到，這隻殭屍比他還要重情重義。
秦珏微垂著眸子，口中吐出鮮血。
他的確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季辭待他不錯，也幫了他許多。
在秦珏看來，他可以適當地保護季辭，但生死關頭，他絕無可能放棄自己的生命從而留給季辭生存的機會。
秦珏還沒那麼高尚。
就是不知道自己那善良到可笑的大師兄意識到這點後，會怎麼看他了。
秦珏勾起唇角，笑容有些諷刺。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唇邊忽然一陣冰涼。
秦珏一愣，他看過去，卻見季辭手裡拿著一塊絲帕，皺著眉頭在幫他擦拭唇角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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