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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腥味很重，已經因為缺水變得半死不活了。
哪來的魚？
季辭頗有些嫌棄地用腳把這隻魚給踢了出去。
結果剛剛踢完沒多久，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殭屍竄到他面前，劈頭蓋臉對著他又是一陣咆哮。
咆哮完之後，再邁著沉重的步伐去把魚撿回來，再次放到季辭面前。
隨後瞪著那雙青白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看。
季辭喉嚨動了動。
他不適地移開目光，同時心裡湧起一個荒謬的想法。
——這魚，該不會是那隻殭屍特意抓給他吃的吧？
不是吧不是吧，殭屍會抓魚嗎？
季辭在心底吶喊，更重要的是，這條魚是生的，不能吃啊！
他欲哭無淚，而旁邊的殭屍嗓子裡發出「嘶哬」的聲音，季辭竟然從中聽出了催促的意味。
「……」
季辭的目光落在那條魚上，隨後抬起頭，對著他搖了搖腦袋，表示自己不吃這個。
他不知道這隻殭屍到底能不能聽懂，如果不能的話……
季辭覺得啃一點生魚肉自己應該還是能接受的。
出乎意料的是，這隻殭屍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雙青白的眼睛緊緊盯著季辭看了一會，然後用尖利的爪子把魚給撿起來，重新出了山洞。
季辭有些懵。
不是吧，這殭屍還真有理智啊？
但一隻殭屍再有理智，也理智不到哪裡去。
它第二次帶回來的，是一隻被撕扯的血肉模糊的兔子屍體。
殭屍把兔子扔到季辭面前，發出幾聲嘶吼。
季辭被血腥味熏到，泛起一陣噁心，沒忍住偏過頭開始乾嘔。
見狀，那殭屍把兔子屍體扔了出去，繼續出山洞。
第三次，殭屍帶回來的是一隻死鴨。
第四次，帶回來的是一隻咽氣的梅花鹿。
傻狍子、山雞、狐狸、野狼甚至是斷氣的老虎。
季辭一個都不想吃。
殭屍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朝著季辭大聲咆哮，聲音充滿了怒火，然後把一堆野果子甩在了他面前。
季辭：「……」
野果子有大有小，紅色的青色的都有，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毒。
罷了，總比那些流著血的生肉好點，至少看著更有食慾。
季辭挑了顆果子出來，大小差不多半個手掌。
他小心翼翼地啃了口，意外地發現味道還算不錯。
清甜脆爽。
於是季辭放下心來，專挑這種果子吃。
另一邊的殭屍，嘴裡發出非人的嘶吼，眼珠子向外瞪出去，明顯是余怒未消的樣子。
它定定地看著季辭，等他吃完了一整個果子之後，殭屍才停止嘶吼，低下頭開始吃自己抓回來的獵物。
幾顆果子下肚之後，要說飽腹，那倒是沒有，但是至少墊了墊肚子。
季辭抬起眸子去看窩在山洞角落裡的殭屍，對方正在撕咬獵物的後腿，血液飛濺，沾在地板和山壁上。
他移開目光，若有所思。
這隻殭屍似乎有自主的思維，並非是只知殺戮的邪祟。
雖然不知道小師弟超度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但依照季辭看來，這隻殭屍應該還算是……好屍？
與此同時，城鎮李府。
分明已是深夜，但李府上下燈火通明，僕從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火紅的燈籠穿過曲折的長廊，朝著門廳的方向奔去。
秦珏原本雪色的衣擺沾染上幾滴血珠，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凜冽刺骨的寒風。
十五六歲上下的少年，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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