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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裡到底念著他,不過,你既想知道又問了出來,倒比藏著掖著要好,」蔣端玉道,「我與他其實並無多少仇怨,只是我……」
蔣端玉頓了頓,繼續往下說下去:「我自幼失怙,母親一個人帶大我便分外艱難,很多時候維持生計都是問題,原本我父親並不會死得那麼早,皆因那時大永與宣國時常交戰,我父親也被征了兵,不久之後便死在了戰場上,許是從知道我父親死訊的那刻起,又或者是與母親活得艱辛,我便極為痛恨兵戈之事。」
衛瓊枝聽了一時沒有說話。
「我父親雖不是裴衍舟所殺,也並非是因他而死,但他手底下又何嘗沒有像我父親這樣的人?他與宣國有來有去數年,為何從不想想其他辦法,而非要與宣國真刀真槍幹上?」蔣端玉說著說著,便冷笑了起來,「殺了他這樣嗜血暴戾之人,或許就能平息一半紛爭,否則留他繼續存活世間,甚至依舊把他放去邊關,焉知他不會挑動干戈,卻說是宣國所為?」
他冷笑,衛瓊枝也想冷笑。
以蔣端玉的聰慧通透,怎麼可能看不明白是宣國屢屢有所犯禁,這才使得兵戈不休,裴衍舟以及從前的那些將領又何嘗想要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可蔣端玉就是蒙著自己的眼睛不想看清楚,將自己幼時的悲慘全部歸結於戰爭,甚至歸結到了大永的頭上,以為綏靖求和,便能換來他父親的生命與一家的安和。
連她都懂,蔣端玉卻不懂。
殺裴衍舟,除了他上面說的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歪理,還有真正一點,他想為自己,為自己的父親出氣,這口氣便出在了裴衍舟那裡。
無稽又癲狂。
就在衛瓊枝沉默暗罵之時,蔣端玉又道:「先皇駕崩託孤之時,曾賜予你父親一枚兵符,可調動各地兵馬,這枚兵符你見過沒有?」
「沒有,」衛瓊枝明知他說的是什麼,卻仍搖頭,「我一個深閨女兒家,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更不知兵符長成什麼樣子,再說我父親被你抓了起來,就算有兵符也沒用。」
「你父親下獄之後,我一直在找那枚兵符,可始終未能找到,應是一早就被你父親藏了起來,」蔣端玉話鋒一轉,忽然又問,「你說,你的老相好會不會拿到了這枚兵符,從而去邊關調動兵馬?」
衛瓊枝還是搖頭:「我不知道。」
她沒有立即忙著幫裴衍舟解釋,而是說了不知道,反倒讓蔣端玉對她的話多了幾分相信,至少她沒見過裴衍舟,也真的對兵符一無所知。
然而蔣端玉雖稍稍放下了戒心,卻忽然又起了一絲玩意。
他向衛瓊枝勾了勾手指,問她:「慶王妃的事我不能現在就告訴你,但你今日還算乖巧,有另一樁事,你想不想聽?」
衛瓊枝唯恐他是又要給自己設什麼險境,聞言更是防備得緊,也不說想不想,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蔣端玉絲毫沒有覺得被人這樣盯著有什麼不舒服的,就算衛瓊枝說不想聽,他也已經打算好了,必得要說出來的。
「你是五歲那年出門時走失的,」蔣端玉說得不疾不徐,睨了衛瓊枝一眼,「其實你衣著打扮華貴,尋常的人販子深知不能動京中權貴世家的孩子,自然不敢招惹你這樣的,是我派人將你擄去。」
衛瓊枝怔住,眼睛慢慢瞪大,瞳孔卻失神。
蔣端玉笑道:「我還來看過你確認,你頭上戴了個鬧蛾冠,足可見慶王夫婦對你的疼愛。本來我讓人把你賣去遠一些的深山裡,誰知你運氣好,被衛家帶走了,聽說過得不差。」
衛瓊枝張了張嘴,一下子咬住食指,喉嚨里發出一聲小獸般的嗚咽。
豆大的淚水大團大團滾落,她很少這樣哭過,更不用說在蔣端玉這種人面前。
只是真的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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