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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藥嗎?我能行!我從前見過不少屍體,剖屍我都不怕的,更別提區區傷口!」
他接過溫琢遞來的藥酒,三下五除二解了紗布,直接扯下來。
溫琢的臉色一白,並未言語。
周慎又在棉絮上倒了甚多藥酒,藥酒順著棉絮往下滴,向溫琢的傷口用力擦去,順帶將棉絮擰乾,誓要將浸上的藥酒悉數倒入傷口。
溫琢的臉色又白了幾分,說話聲音都虛弱了些。
「周大人,我,我還沒死。」
「我知道啊!這藥酒啊,充足地擦進去,才能好的更快些。」
「他的意思是,你大可不必像對待無痛覺的死屍一般對待他。」
雲懷月在一旁忍俊不禁。
「啊哦」
周慎過意不去,撓了撓頭。
「你在白廉清那處可問到了什麼?」
「白廉清這人倔得很,問他,就言,若是不告知於我,他家只死他一個,若是當真告訴我,全家都不保。不知怎地,我竟覺得在他眼中,袁照竟比法度還要令他畏懼。怕是要等袁照先行供認,才能讓他說些什麼了。」
「可不是嘛,不然也不至於傷成這樣。」
雲懷月撇撇嘴。
「不過還好,沒有白受傷。」
她將錦囊拆開,拿出戚芷璃那張寫在牛皮紙上的證詞,一字一句讀出來,真相便徐徐在眾人眼前展開。
「瑾川二十一年三月,宜君縣丟失兩箱官銀,久查未果。時王勉任縣承,因看護官銀不力問罪,知府袁照下令羈押入獄,得查是其貪污。然,其雖掌官銀看顧,卻從未見宜君縣有此筆官銀入庫,更不知其去向。」
「入獄後,經嚴刑拷問,已不成人形。妾雖知其受冤,但不滿他清貧,欲藉機攀附權貴,恰袁知府遞枝,命妾找出王勉昔日手書,仿字跡尋書局逐字刻印,印成實證他貪污的親筆手書,遂由妾堂前狀告,事成後,允妾一生富貴。」
「妾一時鬼迷心竅,應袁所求。實則心中日日難安,早有悔過之心。妾身居袁府,得以便利,探查袁府私庫。私庫中有官銀數萬兩,悉數為袁照偷梁換柱所得。他將官銀注鉛,一銀可得十倍,以假銀替換真銀,中飽私囊。假銀在瀛州境內流通,百姓未知其中關竅,得假銀後,能花用便罷,不能花用,則如竹籃打水,一時民不聊生。妾奉上府中私庫地圖與罪己手書,望大人為民定奪。」
雲懷月合上這份手書,想起她那晚拼死也要護著她的模樣,一時有些感懷,
「戚姐姐為坐實袁照的罪證,竟不將自己從中摘出去,直書自己與他合謀,當真是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
溫琢坐靠在床邊,似在思索什麼,繼而沉聲道,
「對她而言,聲名實乃身外之物,否則她也不會屈於袁府許久。既已捨身取義,若要再與袁照撇清關係,這份證詞便倒像她污衊袁照了。」
「如今,宜君縣中那份偽造的手書,和她手中的證詞,已經可證實王勉之冤了。」
周慎眼神堅定,坐在桌前如一顆松柏。
「不對。」溫琢徐徐吐出二字。
「有何不對?」
「袁照既能煉製假銀,以一抵十,那為何要故意栽贓王勉?以他嗜財如命的性子,難道不該悶聲發財?他陷害王勉是真,造假銀也被戚芷璃目睹,但這二者,可能並無關聯。」
雲懷月聞溫琢所言,忙又去反覆推敲這證詞,
「唔他造假銀若為實,那筆不得不栽贓王勉的官銀,應是真正的官銀,且那官銀,必有一個不落他手,卻須要去的去處。」
「你是說與他同年的孟元秋案?」
周慎訝然。
「這只是猜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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