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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濟只是笑笑,將鑰匙小心的收進懷中。
林硯倒頭躺回榻上,閉眼睡覺。林長濟這才作罷,回去讀書了。
次日,林硯學精了,買來新的話本就包上了《春秋》的書皮……
……
初五,家家戶戶仍沉浸在年節的喜悅中,林硯、林長濟帶著元祥,並新來的小廝林壽和林安,帶著許多行李箱籠,乘坐兩輛馬車一併啟程進京。本該在年前出發,因祭祖耽擱了十幾日,時間已經有些趕了,但願一路順風順水才好。
他們特意起了個大早,就是不想驚動鄰里親朋相送,結果馬車剛剛行至巷口,就見王善背著行禮站在路邊,擺手攔住了車夫。
「王兄弟?」林長濟和林硯下了車。
王善道:「我們兄弟倆一合計,還是我跟著師父和師祖去京城。」
「不妥不妥。」林長濟推辭道:「鐵匠鋪離不開人呢。」
「鋪子裡有我哥守著,我離開半年沒問題的。」王善笑道:「一路進京山高水遠,我哥不放心,說我不將師父和師祖護送進京,他就不讓我進門了。」
他們見推辭不過,只好應下,帶上王善一同啟程。
一路北進,越來越冷,分明是大晴天,卻冷得如同進入冰窟。但凡一開車簾,犀利的風夾著幾片雪花灌進車廂,才攢的一點熱氣兒也蕩然無存。
車夫也換上了厚棉襖,帶著氈帽和棉掛耳,兩頰皸的通紅,吐字都是霧氣:「大爺,少爺,咱們得等一下,前面攔著不讓過。」
眼見到了順天城外,城門前的道路被一眾士兵封鎖,所有進出城的車馬行人都被擋下。林安上前打聽了一圈:「聽說是有宗室子弟去京郊騎馬打獵,要回城,所以暫時封路了。」
林硯抱著個湯婆子跳下車來,寒風刺骨,瞬間將全身凍透了,張嘴呵出長長一串霧氣,這麼冷的天騎馬打獵?
又見不遠處果真走來一群官兵,簇擁著兩個騎馬的少年,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穿赤紅色蟒紋曳撒,另一個十歲模樣,穿一身月白色窄袖曳撒,腳踏快靴,因還未成童,頭髮用網巾束起,兩人一邊走一邊談笑風生,行止由心,貴不可言。
「這排場,怕是皇子吧?」有百姓議論。
林硯心知當今天子只有一位皇子,生來就是太子,如今已到而立之年,膝下無子,這兩位顯然不是太子或皇孫。而藩王就藩外地,輕易也是不進京城的,所以京城內還有什麼宗室子弟呢?
他百思不解,只覺得那白衣小童的身形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作者有話說:
1:這段話參考了蘇洵的《族譜亭記》
第41章 、藏拙
馬上的白衣小童正是祁嶸, 而與他並肩而行的是他的堂兄,趙王的長子祁屹。
八月份,祁嶸在省城的中秋燈會上與林硯有過一面之緣, 之後北上進京, 一路危機四伏, 幸有武藝高強的侍衛隨護,又有錦衣衛六太保在中途相迎, 歷經千難萬險, 直至九月初才抵達京城。
祁嶸一路上都在思考,到底是誰會惦記他一個進京為質的王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綁架刺殺。
入宮當日,他先去拜見皇帝和皇后, 帝後雖形容疲憊, 興致不高,卻也不像病入膏肓的樣子。他們說了不多的話,無非是長輩對小輩的關照叮嚀云云,不多贅述。
從乾清宮告退而出, 祁嶸被安排在較為偏遠的擷芳殿, 這裡曾是未成年皇子的居所,但因今上沒有其他皇子, 將他安排在此也地在情理之中,而與他相同遭遇的, 是趙王世子祁屹, 除他們二人以外,再無其他宗室子入京。
整個京城風平浪靜、井井有條, 既沒有災荒兵變的亂象, 也沒有鬩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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