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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涼州&rdo;,苗瓔瓔剎那手鬆,匣子跌入床榻,她失神地將東西拾了起來,捧到爺爺面前。
苗太傅道:&ldo;打開吧。&rdo;
苗瓔瓔這才伸手取下上頭的鎖,將匣子打開,裡頭靜靜地躺著一封信。
燙紅封緘,老師親啟。
爺爺病了太久,大概拿一封信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一直也沒有打開,苗瓔瓔雖然心想這是君至臻送來的信,但還是打開了。
只見寫道:
恩師鈞鑒。愧對恩師記掛,不肖弟子,於秋暮抵達涼州,去歲來時,路途遙遠,偶感時疫,身體一蹶不振。盤桓城中多日,悉無建樹,遊魂野鬼,不敢與老師回信。今歲開春,大河解凍,胡人南下,犯我涼州軍界,至臻為涼州團練使,領兵甲操吳戈責無旁貸,可惜力有不支,終至功敗垂成,胡人馬蹄所過驟雨襲境,涼州半數陷落,烽火綿延,民不聊生。學生已決意誓死捍守涼州城,一年輒歸,恐不能兌現,老師容諒。去年出京時,老師垂問學生志向,彼時學生不能答覆,自我放逐,厭棄之感油然,今日學生心中已有答案,城破人亡,死生不計代價。代問瓔瓔安好,不知她可與知行成婚,瓔瓔之幸,學生所願。敬請福祉,再叩金安。
落款是天恩十一年正月廿四。
洋洋灑灑幾頁紙,從開頭到結尾,苗瓔瓔用了很長時間才讀完,也才消化完。
越過信紙,只見爺爺神色凝重,目光似在詢問自己,信中說了一些什麼,苗瓔瓔不敢回答,想要說話,仿佛如鯁在喉,一張口聲音啞然。
死生不計代價……
君至臻向來是爺爺的得意弟子,他如今已決定和涼州城共存亡,消息尚未傳回結果,爺爺現在大病未愈,還不能讓他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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