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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把你吵醒了。」
裴嫣連忙搖頭：「沒事，我已經醒了，那個……」
傅懷舟輕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在樓下等你。」
裴嫣接過管家手裡的衣裙，微微頷首道了聲謝。
這是一件掛脖式白色珍珠連衣裙，傅懷舟還讓人準備了高跟鞋。
昨晚的衣物都是酒味，裴嫣自己都嫌棄。
她用最快的時間洗了澡換了衣服，下樓時，傅懷舟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裴嫣打量了兩眼這座老洋房，樓梯扶手和護欄刻著精美的中式花紋，轉角平台的彩色復古玻璃華麗典雅。
牆上掛的和柜子上擺的都是難得一見的藝術品，價值不可估量。
傅懷舟掛斷電話，見她有興趣，主動解釋：「很多都是我媽留下來的，也有一部分是我從拍賣會拍的，我媽喜歡印象派，所以我拍藝術品會傾向於此。」
裴嫣站在樓上迎上他的目光，說：「那很巧，我很喜歡的一個珠寶設計師就將印象派化作風格映於珠寶，她的作品被納入懸浮宮永久館藏，和世界級珠寶品牌的大師作品永久展出，我也很喜歡印象派。」
傅懷舟自黑：「印象派的藝術畫作更容易被人接受，像我這種不懂行的人，遇到那些天馬行空，人頭馬臉的畫作是真心覺得丑。」
裴嫣被他逗笑，款款下樓，走到他跟前，說：「你覺得丑的原因很簡單，我雖然在國外學習了這麼多年，但我始終認為東方審美是極致，而極致的中心是中國。」
傅懷舟：「我贊同。」
東方包括亞洲地區各個國家和民族，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歷史，哲學宗教。
中國藝術的審美標準就在氣韻。
裴嫣外公是國畫大師，書法也是一絕，她和母親宣虹自小受中國畫影響，設計的作品中帶著強烈的個人色彩。
這抹個人色彩只不過是中國傳統文化悠悠長河中的一滴水而已。
裴嫣覺得，自己需要學的還有很多。
管家這時候走過來提醒：「先生，裴小姐，請移步餐廳，早餐好了。」
傅懷舟做了個「請」的手勢，都這樣了，裴嫣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滿桌中式早餐，裴嫣很喜歡。
「家裡阿姨手藝還不錯。」傅懷舟用公筷給她夾了個蟹粉小籠，「嘗嘗看。」
裴嫣矜持地點了點頭，傅懷舟等著她的反饋，沒動筷子。
她輕輕咬了口，口腔流入一抹湯汁。
阿姨做的家庭版比較小，湯汁用嘴巴一堵就能喝掉。
裴嫣豎起大拇指：「口感鮮美，好吃。」
傅懷舟這才動筷子。
裴嫣餓的前胸貼後背，根本沒工夫和傅懷舟說話。
傅懷舟自小的禮儀就是吃飯不說話，一時之間，餐桌上只有細微的碗匙碰撞聲。
大概十五分鐘，兩人紛紛停了動作。
傅懷舟抬眸看著她：「送你去工作室？」
裴嫣點了點頭：「好。」
有些事還是在車上問吧。
傅懷舟的車輛出了晚香堂大門，裴嫣捏著安全帶側眸：「昨晚……我怎麼跟你回來了？」
第一個路口紅燈，傅懷舟緩緩踩下剎車，說：「昨晚我確實將你送去了海棠灣，但……」
裴嫣歪頭，靜靜等著他下文。
「但你沒告訴我你住哪一棟。」
裴嫣：「……」
「我開車載著你在海棠灣等了片刻，我說送你回熙和苑，但你之前不是和你姐姐通了電話，我猜是不想讓她擔心，最重要的是，海棠灣離熙和苑更遠，一來一回都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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