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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部的癢意讓他忍不住接連咳嗽,他的病根是昨日留下的,被人撈上來晚傷了肺,如果不是大夫用藥吊著,恐怕當夜就能去了。
「金榜題名,成一方父母官為君分憂,然貪念四起勾結下官商賈,貪墨朝廷軍餉糧米,搜刮民用共計十二萬兩。蘇文祚,你可認罪!」
二作驚堂,蘇文祚白著一張臉張合嘴角,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咳嗽不停。
陸知運也不需要他回應。
一本本帳目,一箱箱贓物抬進來,證據確鑿。陸知運再問其餘同黨,皆知大勢已去,不如坦白從寬,對所有做過的事供認不諱。
大案塵埃落定,蘇文祚猩紅著眼看向魏游和陸知運,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們沒有……咳咳……蘇家帳本,有些罪……咳咳咳,我不認。」
來歷不明的金銀財寶不過是坐實蘇文祚受賄貪污的嫌疑,但真正數目卻沒有十二萬那麼多。這些罪頂多判一個流放,要想處死還需要更有說服力的罪證,而那本帳本早就隨遊船葬身火海。
蘇文祚不愧是當官的,抓漏洞最拿手。
在他隱隱得意之際,一聲輕笑在安靜的大堂上響起。
魏游閉目養神,見蘇文祚耍花樣才出聲:「蘇大人莫不是腦子泡了水就不記得撞本王下船一事了?刺殺當朝王爺其罪當誅三族,無需帳本光這個名頭你足以死千百次了。」
「當日情況緊急,船隻火燒將沉,下官想入水,許是帶倒了王爺。」蘇文祚狡辯道。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魏游冷哼一聲,從屬下手裡取過一本帳目準確砸在蘇文祚額頭,粉碎了他最後的希望,他顫抖著手想要奪過,卻被一旁的衙役制止警惕他撕毀。
「這是?」陸知運握驚堂木的手一頓。
「本王還有一份,從蘇府管家身上搜出來的,本王親自保管著。」
蘇文祚無力辯駁,啞聲道:「船上那本幾乎以假亂真。」
魏游看了陸知運一眼,慵懶道,「蘇大人恨本王入骨連死都不放過,許是不知道麗娘是陸縣令的人吧?」
「麗娘是陸知運的人?」
蘇文祚看向陸知運,明顯怔愣,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
「約莫還有更多,早前本王僅當京城有人想對付本王,才派你從中作梗,還是陸大人登門拜訪告知本王你貪墨一事,否則一個初來駕到的王爺怎麼會那麼順利呢?」
帳本這種東西就是貪官的命脈,每天不看上次不放心,更何況有人調換,所以在陸知運交給他帳本時,他就不信那本帳本是蘇家真正的那本。
陸知運有野心,想要名,也想要權。
但他缺少一個契機揭露真相,正巧魏游來了。
他既然能做出一本以假亂真的假帳本,魏游早就設想過他手裡或許不止一本,或者說有一本比交給他的更真的,甚至一模一樣的,在恰當的時候拿出來定蘇文祚的罪,一半甚至大部分功勞就有了。
可惜他算錯了,魏游不是真正好糊弄的瑞安王。
他喜歡斤斤計較,算計他差點害死他的事他不可能不報,對方不是看重名利嗎?想要什麼他就截胡什麼,讓他這段時間的心力人力付之東流,既然敢設計他就別怕他手軟了。
哪怕陸知運是三皇子的人,那又怎麼樣?
他想知道三皇子站哪邊,如果三皇子替陸知運出頭,那麼……
就別怪他這個六弟不認這位三哥了。
「我認罪。」蘇文祚失魂落魄道。
蘇文祚貪污案一事告一段落,前些日子陸知運以為王爺送行的名義籌辦一個送行宴,可帶夫人家眷出行的那種,如今陸知運抽不出手,這事魏游就交給陳富去辦了,規模小一點,主要目的實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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