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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聽不懂這些話,看看姜氏再看看林愉, 腦海中最後想起那天按著時辰去送飯,隱隱約約聽見屋裡夫人啜泣,相爺哄著。
她領著一群小丫鬟,吹著當時夜裡的寒風,仍阻擋不住的面紅耳赤。
鈴鐺總覺著,該看清的不是林愉,而是相爺。
「相爺會回來的。」鈴鐺給林愉擋著風,誰知林愉聽見這句突然回頭,「我在,他自然要回的。」
鈴鐺一愣,很快跟著姜氏一起笑出聲來,姜氏沒忍住摟過林愉,「你這娃子,可讓人說的什麼好。」
「什麼呀母親。」
「這話說的驕縱,你在他就回,誰慣的?你怎麼知道?」傅承昀是誰,姜氏可是親眼看過的,骨子裡涼薄的很。
林愉眼睛閃爍著,小聲嘟囔著:「他慣的…」
只是姜氏沒有聽清,幾個人很快又說起林愉入宮的事情,自打聽過傅輕竹那些事,林愉對傅輕竹總帶著感激,傅輕竹是皇后,宮裡什麼都有,她最近也在想該送什麼禮物,沒有頭緒。
林愉想開口問問姜氏,正巧抬頭的時候看見二樓南閣的竹木窗戶開著,以往看過去空蕩蕩的窗戶口不期然站著一個單薄的男子。
他披著姜氏一樣的紫色布衣,目光循著姜氏垂下的髮髻細看,暗色的眼眸帶著說不出情緒的空寂,如同夜色下一望無際的山谷,你可以走,但你恐懼。
林愉看著他散在身後幾乎白光的頭髮,張口想說什麼,卻被他瞟過來打量的目光嚇退,有些張不開口。
姜氏見林愉有異樣,順著林愉轉頭,「看什麼呢?」
姜氏說著,也只看到和往常一樣開著的窗子,風灌進去吹的掛木「咚咚」的響著,再無其他。
「什麼都沒有,別看了。」
姜氏和林愉很快繼續說起了別的,皆沒見二樓窗邊,小心看過來的老僕。那是伺候傅長洲的,叫傅伯。他舒了一口氣,把作響的掛木摘掉,進去坐在披著單衣的男子身邊。
「侯爺放心,夫人沒發現。」
傅長洲捻著黑子,攏眉落在棋盤上,淡淡的「恩」了一聲。
跪著的傅伯知道,每次看見姜氏他都會這樣下棋許久,小心的燒開一壺新藥,猶豫著說:「許久不見夫人這樣笑了,聽著怪好的。少夫人嫁進來倒是時常來,看著是個沒心機的,侯爺何不見見,喝一杯兒媳婦敬的茶?」
「她不是喝過了。」姜氏早在許久之前,就喝了林愉端的茶。
傅伯笑道:「侯爺和侯夫人可是兩個人吶。」
「一個意思,她就是我。」傅長洲的黑子已經把白子圍剿,轉而拿過白子,凝眸看著老僕倒出來的苦藥,「將死之人,沒什麼好見的。」
「難道就這樣負氣到棺材裡面?」傅伯跟隨傅長洲多年,一直沒有契機勸這對夫妻。
其實傅伯也想過,是不是沒有相爺這一家子就和和睦睦了…但那時傅家顯赫,就算沒有傅承昀,也總會有別的算計。
一個是滿腔愛意白辜負,怨著別人。一個是平白毀卻半生名,怨著自己。這人啊!放過別人容易,疼過就好,放過自己…難了。
你看那對著庭院刻意開的窗,每每夜裡夫人在下面望月,窗邊就有人望著夫人,但就是病死痛死,侯爺也沒有叫來夫人,說上一聲「我錯了。」
因為比起姜氏,更無法原諒傅長洲的,是他自己。
傅長洲這一輩子,年少負名,騎馬過魏江時多麼肆意瀟灑,英俊就和相爺也不差,如今垂暮老矣。
兩人把前半生過的多甜,後半生就有多苦。
傅長洲低著頭,沒有回答傅伯的話,指著桌子上的栗子糖,「等人走時,把糖送她。」
傅伯看著那栗子糖,終究嘆息著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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