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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ldo;柳小姐她，她，唉，前年她辭世後，少爺才決意離開京師。&rdo;
小橋的臉色頓時多了一份明顯的同情，她看著小路：&ldo;這，額……這。&rdo;
小路輕輕嘆氣，對著和晚風嬉戲的花草道：&ldo;我們還是說回宣行先生吧。&rdo;
小橋乖巧地點頭。
經過悲傷往事的沖刷，小路語氣少了剛才的那股子歡脫，他沉聲道：&ldo;宣行先生和少爺一舉一動皆在京城百姓注目之下，我曾聽得少爺說，家世低於自己的人，卻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水平線上，這種不分伯仲比一分高下更讓人難過。少爺，本就是個極驕傲的人。&rdo;
小橋面色凝重，霞光消散後的天光開始黯淡，越發顯得她的臉色晦暗難看。
小路突地嘆出一口氣，愁眉苦臉地嘆道：&ldo;世家子弟總是有著不容侵犯的高貴與驕傲。&rdo;
小橋若有所思地看著小路。
小路卻笑了笑：&ldo;可恨的是，宣行先生因年長少爺三年，比少爺早參加科考，在科舉考試中一舉成為大齊最為年輕的狀元郎，少爺到可以參加科舉考試年齡時雖然也一舉奪冠，但備受矚目的往往是第一人，同一年齡的年輕狀元郎，大齊有兩人，但被平民記住的，卻總是只有身為平民學子的宣行。&rdo;
小橋眉毛蹙起，她悵惘地嘆氣。
小路裝作若無其事地瞟小橋一眼，隨意道：&ldo;你可知，棋逢對手，明明沒輸，心中卻總有一敗塗地的錯覺，到底是一件多麼刺痛人心的事？&rdo;
小橋不是很理解，但對於&ldo;刺痛&rdo;感還是深有領會，平日裡偶爾忙於女工的她點了點頭。
小路苦大仇深地拉長臉：&ldo;宣行先生後來並沒有在為官的路上走下去，他是大齊最年輕的狀元郎，也是唯一放棄出仕的狀元郎，他選擇入雲夢宮，當一名普通夫子。兩年前京中各書院要舉辦書畫大賽，宣行先生回承天書院，師兄弟們皆圍著宣行先生問長問短，問著各種雲夢宮的瑣事，那時少爺與山長就站在院中迴廊內，看著被圍在師兄弟中央的宣行。&rdo;
小路抽了抽鼻子：&ldo;我聽到，重歲山長說宣行先生出身平民，兼之為人親近，師兄弟們願意親近，而少爺出身官宦世家，又打小養成高高在上的性子，自然不討師兄弟們的喜歡。&rdo;
&ldo;當時少爺笑著反駁&l;我又怎會高高在上呢？&r;，重歲山長意味深長地說少爺有少爺能成就的事業，宣行先生有宣行先生能做的事，本就不必競爭，宣行已經決定培養未來，他問少爺有何想法。&rdo;
說到這裡，小路停下來，他抬手搭在額頭上，看著天空出神：&ldo;你猜少爺怎麼說？&rdo;
小橋盯著小路的側臉：&ldo;怎麼說？&rdo;
小路扯了扯嘴角，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驕傲：&ldo;少爺說，他要出仕，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rdo;
小橋點頭：&ldo;大人一向為民著想。&rdo;
小路微搖頭，笑道：&ldo;少爺這爭強好勝的心思一旦被挑起，就是不死不休，那時，擠入朝堂的世家子裡，也只有少爺的政績能得到老臣們的稱讚，後來，慢慢地，這份爭奪的心漸漸就淡了。&rdo;
小橋疑惑地看著小路。
小路看著已經黯淡下來的天光，苦笑：&ldo;似是柳小姐生病後，少爺的雄心壯志也隨著病倒了，她離世後，少爺這份爭強好勝的念頭瞬間就碎了，若非柳家三少相勸，少爺也不會來西北。&rdo;
小路抬手，抹臉，似是想要將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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