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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心里的一根刺,扎上了可就不好拔除了,“那您没好好问问主子爷是什么事么?”
合懿想起来那会儿的情形就来气,明明露马脚的是他,谁成想先发制人的还是他,真是全天下的理都在他那。
“他一进来就怒气冲冲地恨不得吃了我,搁谁能跟他好好儿说话?”她灌了口茶水消火,但效用好像不是特别大,“反正我现在不愿意看见他了,明天也不愿意,以后都不愿意了。你去传话让他搬走,搬得越远......”
她说着话突然一顿,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冒出来格子里的那一沓文牍,猛一抬头望向露初,“你们主子爷该不是在外头金屋藏娇了吧?”
那沓子文牍说不定就是庄子的房契,用来置放外头的莺莺燕燕,不然国事再忙,还能把人忙到几乎天天晚上才回来?从前她父皇在位时日理万机,也少见到这程度上。让他搬走岂不是一搬就搬到他心坎儿上去了?
这不成!
封鞅有别的女人,这念头在合懿心里徘徊过几个来回便尘埃落地成了毋庸置疑的事儿,气性儿和伤情霎时间在心头此消彼长,分不清哪个更重了。
夜渐深,人未眠。
菱花窗外头有凉薄月色映进来,照在床前在盛夏的天气里凝起了满地银霜。
封鞅躺在床上已经来回辗转翻了几百次身,人像被架在了火苗上头反复煎熬,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胸腔里抓心挠肝地像是有虫子在咬,猫在抓,搅得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一扭头瞧这屋里的床不对,身上的寝衣也不对,就连入目可及的桌椅板凳都不对,千错万错,总之没有一处是顺眼的,光瞧着就让他心口堵得慌。
煎熬到尽头了,突然呼出一口闷气,一气儿坐起来起身下床,背着手板着一张冷脸坦坦荡荡往寝间那边去了。
这会子连伺候的下人也都歇了,回廊上没人,到了门前先试探着推了一把,没敢太使劲儿,万一里头门栓动静太大把里头的人吵醒了多不好。
封鞅心里十足忐忑,手伸过去一推之下,没猜错,果不其然还锁着呢......
但门是死的人是活的,堂堂太傅大人怎么能就被手腕粗的木头拦住了路,那也委实太憋气了。
思来想去,撬门这等下三滥的勾当是不可能干的,既然要进去,大路走不通总还有羊肠小道,左看右看,眼神儿落到旁边一扇敞开透气的窗户上。
闭着眼,在心里默念了三回“大丈夫能屈能伸”后,心安理得爬窗户去了。
太傅大人也算半个练家子,爬个窗户这等事完全能做到悄无声息,进了屋没直接去床榻那边,先去隔间换了寝衣,凝云丝的寝衣一上身,浑身都舒畅不少。
当然,重要的不是凝云丝,重要的是这是她做的。
合懿睡觉一般都沉得很,轻易不会醒,封鞅走过去挑开层层绡纱帐幔,她就躺在床里侧背对着外面,留出来的一大片空处像是专为等他的。
他心里被无形的揪了一把,不该对她发火的,其实仔细听了她说的话也能知道她还没有看到里头的内容,可当时怎么就昏了头把素日的镇定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说到底是太怕,怕她知道以后的反应,怕她会怪他怨他甚至恨上他,忧虑的久了变成心里一道痂,她无意中的一点动静都能把那道痂再撕开,疼得他龇牙咧嘴。
封鞅从背后凑上去轻手轻脚地把人揽到怀里,那么娇小的一个人,偏偏就像是不完整的圆上缺失的那一块,必须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才能是圆满的。
心安宁了,他低下头轻轻在她光洁的后颈上印了下,可就这么一下子,向来睡得雷打不动的合懿蹙着眉不满得哼唧了一声,艰难地睁开一双惺忪朦胧的眼扭头朝身后看过来。
谁成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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