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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向廷倒也不是为了那点膳米,还是为了儿子的学业有所进益起见,想了想便也答应了。
来到省城后,先看了襁褓中的婴儿陈安疆,贴随他哥陈安邦的模样,众人都笑,然后都到上房去饮酒。
乔载德兄弟们见了面,亲得了不得。晚间,尚公任与他兄弟俩自然又住一屋,聊起学问来,乔载德叹口气说:“我是井底之蛙,走不出家门。但既然爹爹非得要我考科举,那只好头悬梁、锥刺股了,好歹能挣个功名出来,遂了爹爹的愿才好。”
乔载智听了,忿忿地说:“那八股文最可恶,既讲求词藻对仗,又不能离了圣人言,空洞无物,幸而我来了城里,不然,依着我的性子,早晚掀了先生的桌子。”
尚公任却说:“写几篇文章中个秀才,那还不容易?我已跟姨夫学医,是不去考科举的了。前两年倒也模仿爹爹做过几篇八股文的,爹爹看了说倒也有模有样的呢。赶明儿我把它们找出来,你看看还入得了眼不?若觉得不好,随手扔了就是了。嗯,我爹的文章最好,你可以去请教他,那里面的道道,他知道的多。”
乔载德大喜,这正遂了他的愿了。
第二天,尚公任果然找出他的那些文章来给载德看,载德一看就觉得清奇秀丽,形制又都合八股文的格式,打心里喜爱,便收在行礼里面了;尚璞听了他的请求,也把自己以前做的几篇文章送给了他。载德乘隙精读了几遍,暗自惊叹他父子才气逼人。
乔向庭怕在城里呆久了耽误儿子的学业,住了两天,便吆喝着大家回来了。
乔载德果然收起心,一心学做文章来。他拿出尚家父子的文章来反复临摹,又把学堂里先生的文章拿出来比照,两厢里取长补短,渐渐也摸着了些做八股文的门道,进益很快。有时他在学堂里跟先生谈起文章来,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
教书先生还特意找到乔向廷说:“载德这孩子的文章火候到了,快去请个生员作保结,明年好去应考。”
乔载德的教书先生是邻村的一个老童生,姓胡,五十多岁了,须发皆白,然而他却连个秀才也不曾捞着。好在周围十里八乡的人家,除了当年尚璞曾中过秀才以外,实在也没多少有学问的人。胡先生读了那么多年书,也算是个饱学之士了。
据说,胡先生有一年曾侥幸通过了县试,两个月后又通过了府试,一家人都为他高兴,他也志在必得,认为是秀才把里攥了,然而院试时却坏了事。头一天他因过于紧张,寝食不安,等入了科场,两篇八股文做完一篇时,突然内急,肚子疼的受不了,只好按科场规矩把卷子先交给考官,自己跑去如厕了。
等他完事回来,向考官那里取回卷子再写时,却发现上面盖了一个黑章,他的头嗡的一下,想起了先辈们说的话,那个黑章叫做“屎戳”,是考官专门惩戒中途退出去出恭的考生的,凡盖了“屎戳”的卷子,就已作废了,哪怕续写的再好,也不再给阅卷。
就这样,那年他与“秀才”的功名失之交臂,成了他人生之痛。
后来,他又参加了多次科考,然而却是一年不如一年,甚而有时连县考也难通过,连年失利,最后连保人也难找了。他家里又穷,没奈何,只得来这乡村义塾里教书,好歹养家糊口。
转过年来,进了二月,县考的日子看看也就到了。
乔向廷便托族长出面,找了五个有名望的族人联保,又托张有财从州学里找了两个庠生,分别给载德和胡先生做保结——就是拿功名担保他俩不是冒名顶替的人。然后让他师徒俩同去应考。
胡先生因生活拮据,本来不打算举业了的,然而此时有乔向廷的资助,却也动了心:一者,经近一段与乔载德切磋,自觉做文章的功夫也大有长进;二者,乔向廷已替自己找好了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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