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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县考的日子临近,依莲领着载德去土地庙里烧香。载德坚决不肯,怕外人看到笑话。依莲说:“笑话什么啊?你爹说,那是你爷爷的神像呢!上次咱家里遭难,要不是去庙里烧香,咱家不可能迈过那道坎。今儿去许愿,求他老人家通融各方神仙,尤其是文昌老爷,保佑你科考顺利,金榜题名,备不住也管用呢!哦,嘘,不敢乱说,小心冲撞了神灵!”
说完,不由分说,揪着他耳朵去了。
第二天,师徒俩收拾行囊,早早启程。乔向廷特意打发老魏跟着去,以便有个照应。
到了县城才知道,今年的科场定在县学里了,而胡先生以前考时曾在县衙里的。
既然定在县学了,为了来去方便,老魏便在县学附近找家客栈住下了。
那客店贵的要命,店家正好趁着县考想发笔小财的,焉能不哄抬客房价格?
那老魏早有准备,临来时乔向廷让他带足了银票,他兑了银子,出手就是个大元宝,把个店家喜得眉开眼笑的,小心伺候。
胡先生看了直咂舌,心说要是自己来,是住不起客栈的,顶多去城外农舍里借宿,那样来回极为不便。
老魏定好了客房,又要了上好的饭菜,胡先生吃的很可口,边吃边嘱咐载德:今夜要早早入睡,因明日天不亮就要到科场里点名。
夜间,胡先生反迟迟难以入睡了;而载德初生牛犊不怕虎,倒头就睡着了。
天还灰蒙蒙的呢,老魏早早起来,叫他俩起床。
胡先生刚朦胧入睡,就被叫醒,头晕脑胀的,只得起来,跟着载德吃了些点心,又带了些干粮,进县学里去了。
那里已站着好些人,寒风飕飕的,吹得人缩着脖子。
胡先生站在人群里,又悄悄嘱咐载德千万不可如厕,若内急,无论大小,都在号舍木板下的瓦盆里解决就是,免得重蹈他的覆辙。
载德窃笑着点了点头。
天刚亮时,胥吏来了,县令大人也坐了轿子来。
点了名,大家鱼贯而入,抽签取号,胡先生与载德都幸运地抽中了老号。
原来,考试的号舍也有讲究,这些号舍一排排的坐北朝南,像鸽子笼一样,一个挨一个并排着,每个格子三面是墙,只有南面敞开,监考官吏一眼就能看见考生。每个号舍只有三尺宽,四尺深,后墙八尺高,前檐六尺,刚好容下一个人的身子。
科场老手都把它们做了区别,分为“老号、底号、小号和席号”,老号就是排在中间的号舍,虽然前后左右都有考生,答题可能会受到干扰,然而相对其它号舍来讲,已是最好的了。
此话怎讲呢?就说底号吧,底号也叫“臭号”,就是挨着茅厕的号舍,虽然考官讨厌考生如厕,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出恭的?故科场也备有厕所,只不过院试以下的考期较短,虽考五场,但每场只有一天,日出答题,日落交卷,日间考官认为坚持不下来的考生就是不恭谨,因而一旦他心情不爽时,往往拿如厕的考生等同于作弊处置,给试卷盖上黑章,就此作废了,故而都管黑章叫 “屎戳”。然而乡试和会试则不同,因为时间太长,考生呆在号舍里须九天不回家,考生如厕是难免的,考官也就不按作弊处理了。乡试时考生如厕的络绎不绝,旁边考生的号舍自然臭气难闻,人影往来之中,又充斥着嘈杂的脚步声和大小便的刺耳声,考生还能安心答卷吗?
再说小号,就是盖号舍时刚好赶上不良工匠偷工减料,以致尺寸不够,号舍本来就不大,这下可倒好了,腿也伸不直,肩膀也舒不开了,有的连试卷都展不开,还如何答题?
至于席号嘛,就是号舍不够用,临时用席子搭起的号舍,既不遮风又不挡雨,赶上天气好还行,若天不好时,人在里面没法呆,更没法答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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