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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莲和乔载德也陪着掉泪,章子晗和乔孟氏早哭得气噎喉堵,拿手绢各自回屋哭去了。
乔载德自从爹爹让他写了文告,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二弟;又加上三弟挨了打,那一下下的都像打在他的心上似的。
不知怎的,载禄虽然经常顶撞他,但他对这个小弟格外疼,隐约拿他当自己的孩子一般,有时想叫庆勤时,也会无意间叫成载禄的的名字。这次小弟挨打,他在一边干看着却无计可施,可知他的心里多受煎熬了。当他看到弟弟后背渗出血来时,他宁愿乡约当场杀他的头,也要制止爹爹下狠手。弟弟砸了家里的家什,他怕爹爹看到了又要追究小弟,这才忙跑出来说弟弟跑了,让他们到酒肆去吃酒,然后才匆匆回家替小弟敷了金疮药,打发魏铁担把他送到夏叶家去了。
爹爹的心思乔载德更明白,他常痛恨自己的无能,总是考不中举人,他深深地知道:只要自己中了举,家里的一切烦恼就都没了。
这些年来他埋头苦读,也是为了给爹爹争口气,能够光耀门楣。他常常夜不成寐,夜里看书记不住,睡又睡不着,白天又没精神,以至于经常头晕眼花,怕是已坐下病根了,但又怕爹娘担心,所以也不敢告诉别人。
有好几次,在乡试中他都感觉良好,连誊写卷子的书办也悄悄告诉他,说他的文章火候老道,这次秋闱足以荣登桂榜。然而到最后,主考官不是说他试贴诗无才情,就是判定论策不对题,或者从表中又挑出些毛病来,总之就是不中。
有同案老友曾对他说:“他说你差火候,你暗地里添把柴就好了,把火烧得旺旺的,你试试中不中!”
他是个书呆子,不明就里,还傻傻地问怎样添柴呢,那位老友嗤地一声笑了,说:“谁不知你家是大财主。嗨,倒还不如不是财主呢,不然人家也不会有什么想头。那样的话,有你这文章功夫,说不定也早就中了!——你明白了没?”
他这才琢磨出点味儿来,回家和爹爹一说,乔向廷拍案说道:“咱平生不做皱眉事,你要想贿考,那何如卖房卖地去捐官?可你钱易叔叔说过,他最恨的就是卖官鬻爵!如果连官都能买卖,那么天下还有什么不能买卖的?买了官的人,他不得想法捞回本儿呀?必定非贪即沾!”
乔载智也点头。从那起,他没再提过一回,也从来没动过一回那歪心思。
转眼数载,又是一个乡试年,乔载德已逾不惑之年。同案的一帮朋友办了几个文会,有个同案好友叫做张大友,来约他去切磋文章。乔载德满心想去,便与父亲商量。
乔向廷想了想,说道:“他们办文会,出钱事小,可我听前年来咱村交游的茂才先生说,往年的文会虽然热闹,却常饮酒赏花,吟诗作对,尽图快活了,与科考毫无进益,你不去也罢。”
载德很失落,又违忤不得,只得去求母亲,他娘说了几次,他爹不听,说:“临近乡试了,哪还有闲心去空谈什么风花雪月呢!哼,有那闲情逸致,倒不如静下心来把那圣人文章再念几百遍,都装在肚子里,考场上用着了尽管往外倒,强似和那班书生酸文假醋的呢。”
他娘也没辙。乔孟氏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本来话不多,这功夫也不好为了丈夫的事跟老公公犟嘴。
章子晗听说了,就趁饭后上来收拾碗筷时对公爹说:“爹啊,我听说大哥想去参加文会,这本是一件好事呀,您老咋还拦着不让他去呢?”
乔向廷又把那与科举毫无助益的话说了一遍。
章子晗说:“您老这话女儿可不赞成。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一个真正能干事的男人,就得‘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跑得马。’要不出去交往,怎么长见识?”
乔向廷难为情地说:“可大考在即,总不能去那里瞎耽误功夫吧?”
章子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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