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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灝眼裡含笑,「我還有錢,夠你花的,買多少都行。」
禾生點了點頭。沈灝挑了錦盒捧在手裡,「上次見這玉鐲刻了字,錦禾,你弟弟送的?」
禾生瞥了他一眼,聲音細細的,「不是。」
沈灝拿起玉鐲,準備為她帶上。一尺多的開口,卡在手腕處,往裡塞,不敢下大勁。
「以前看你常帶,這玉翠透,配上你藕白的手,搭得好看。」
禾生低了眼,不敢告訴他鐲子是誰送的。
旁邊翠玉鋪好床,看不過去,哪有人急著為自己人戴前夫的東西?巴巴地插一句:「那是衛二爺送的。」
沈灝僵住,臉色驟冷,回頭覷她,問:「真的?」
不是真的難道還有假?翠玉撂了帘子到下面去,咚咚的繡花鞋走在船艙里,每一下都像敲在心窩上。禾生趿拉眼皮,臉皮被盯得有些癢,又不敢拿手去搓,心口發緊,張嘴應他,竟比撬了千斤重的井蓋還難。
「衛二爺名錦之。」禾生低低一句,有點發怵。
平日裡他看人的目光就像是抹了層冰霜,心情好時,寒意就消融了,眸里的暖能瞅得人如沐春風。心情不好時,冷戾得能讓人凍得打擺子。就像現在,光是被他瞧著,心裡陣陣發寒,像是剛從冰天雪地里打了個滾,渾身上下都透著涼。
哼,錦什麼之,聽著就晦氣。沈灝皺著濃眉,面無表情地打量她,將卡了一半的玉鐲抽出,重重地拍在她手心上。心裡沒頭沒腦地撩起火,轉身就走。
禾生滿臉苦悶。又不是故意要戴,明明就是他揀了玉鐲往手上送,與她何干?
走了一半,忽見他折返回來,從她手上拿了玉鐲,猛地往地上摔,摔完了嫌不夠,揀起碎片,打開船窗,一股腦全潑進江河裡。
完了,擱她跟前站著,寒著臉問:「心疼嗎?」
禾生搖搖頭,張著無辜的眼神道:「不心疼,只心疼你的手。」
她瞪大雙眼,一眨一眨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剛受過氣的小媳婦模樣。沈灝心頭一滯,點了點她的額頭:「花言巧語。」別開眼不看她了,背著手往下走。
小氣鬼,醋罈子。禾生吐吐舌,低頭整理行李。
飯桌子上,禾生覷覷沈灝,見他面色緩和,氣應該消得差不多了。扒起碗筷,心情放鬆,又多吃了幾口。
吃過飯,沈灝跟著她上去,兩人無聲地挨坐在一起。禾生吃飽了容易犯困,想要入寢卻不知如何開口讓他下去。腦袋搭在脖子上,掖著一邊倒。
沈灝睃她一眼,知道她乏了,卻又不想放她去睡。一是剛吃過飯,現在躺下會積食。二是他想與她再多待一會。
拽了她的手腕往船板去,迎面湧來的風順著衣領吹進去,禾生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
沈灝抿了嘴唇,「孤帆遠影碧空盡,這裡景色好,多瞅瞅。」
禾生往四周一望,黑兮兮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哪有美景?
今晚沒有月亮,晃蕩的江面,有些發狂。沈灝往左緊一步,一隻手撐開,卻不抱她,只做了個抱的姿勢,離她衣裳尚有毫米。
禾生瞥了眼,心想定是等著江上起風船隻磕碰,不小心跌了主動投入他懷裡才好。
才不呢。禾生暗自定好腳力,目光直直地望著起浪的江面。
他也不放下手,就那麼撐著。
浪淘風簸自天涯,時而有水濺上來,滴到甲板上來。沈灝清了清嗓子,語氣不疾不徐,緩緩說:「你第一次坐我船時,那晚月亮很大,你站在岸邊,穿了身淺羅輕紗,水光粼粼泛在身後,岸上風大,你被風吹得直打哆嗦,卻梗著脖子不肯上船。」
他的語氣里有疑問,禾生接了話頭,「怕耽誤行程,大府怪罪,所以又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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