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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雲忙就跪下,跟莫良緣道:&ldo;主子,那日在宮門,奴婢是被宮裡的人攔住了,奴婢不是不想跟著主子的,奴……&rdo;
話說了一半,秀雲感覺不對,抬頭才發現莫良緣已經走了。
老太君是被兒媳劉氏夫人和莫姑太太一左一右扶著,走進長樂宮這間正殿的。
一股風從東到西,貫穿了整個殿堂,吹得貴婦人遍體生寒。
老太君看一眼身在的地方,長樂宮名為長樂,可作為歷代太后的居所,家具擺件,整座宮殿都以黑,褐,棕這些色調為主,講究沉穩大氣,講究歷經世事之後的波瀾不驚,百發的老人住著適合,可是想想現在長樂宮的主人,正值花季的一個姑娘家。老太君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抬頭又看坐在主座那裡的莫良緣。
&ldo;跪!&rdo;
有宮人在一旁喊道。
老太君們嚇了一跳,莫姑太太到底是進宮次數多的人,最先反應過來後,莫姑太太忙小聲跟老太君道:&ldo;見著太后娘娘是要行跪拜之禮的。&rdo;
身為命婦,規矩經莫姑太太一提,老太君就想了起來,可是以前這規矩老太君只是聽聽就算,現在自己得守這規矩了,老太君才感覺到這條規矩給人的難受,甚至可以說是難堪之處了,身為曾祖母,她要跪自己的曾孫女兒!
什麼叫君臣,在要給莫良緣下跪這一刻,莫家的貴婦人是真正體會到了。
&ldo;算了,&rdo;眼見著老太君膝蓋彎起,要往地上跪了,莫良緣開口道:&ldo;只有自家人的時候,講究這些做什麼?&rdo;
&ldo;太后娘娘,&rdo;一旁的管事嬤嬤要說話。
&ldo;都退下吧,&rdo;莫良緣說。
管事嬤嬤應一聲是,帶著正殿裡的嬤嬤宮人們都退了下去。
&ldo;老太君,坐,&rdo;莫良緣道。
莫姑太太和劉氏夫人扶著老太君,在莫良緣的左下首處坐下了,夫人們都站到了老太君的身後,沒人說話。
老太君坐在坐椅上打量莫良緣,她原以為莫良緣看見自己會哭,會鬧,這姑娘脾性在那兒擺兒,老太君都做好莫良緣要給她沒臉的打算了,可沒想到莫良緣會是這麼一個表現,端坐在坐榻上,心平氣和地跟她說話。
&ldo;在一大早進宮,辛苦老太君了,&rdo;莫良緣說。
&ldo;唉,&rdo;老太君嘆氣。
莫良緣目光從莫家女眷們的臉上一一掃過,然後道:&ldo;老太君放心,我不會尋死覓活的。&rdo;
身為喪了夫的太后,莫良緣不好直說我沒事兒,可這一句不會不尋死覓活,差不離也就是這麼一個意思了。
老太君老眼昏花了,要眯著眼才能看清上首處的莫良緣,一身喪衣,臉上未施粉黛,可莫良緣看起來仍是俏生生的一個人,&ldo;娘娘節哀,&rdo;話在嘴邊轉了好幾圈,老太君乾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莫良緣點了點頭,道:&ldo;多謝老太君。&rdo;
&ldo;娘娘你……&rdo;老太君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是來哄人的,結果這位根本不需要哄,那她還能說什麼?
莫姑太太這時在旁邊輕輕拉了老太君一下。
&ldo;有話你說直說,&rdo;莫良緣盯了一眼莫姑太太的手,道:&ldo;就不要勞煩老太君了。&rdo;
莫姑太太勉強想笑,卻又想到這個時候笑不適合,想笑又想裝悲傷,這讓莫家這位姑太太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ldo;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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