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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瞥靳儀圖臉色。
「從八品也是官,也是條人命。」項穆清不滿壓低聲音,道:
「況且這是姑獲作祟,既然被我撞到,怎可視而不見。」
「媽的,兔崽子!喊你起來,聾了嗎!」詹勃業再是忍不下去,直要去薅項穆清領子。
項穆清起身去擋,後邊秦昌浩跟季春風眼疾手快,拉牛似的扯起老爹,試圖勸架。
除了被丟在門口大淌口水,呼呼大睡的畫良之外,禁衛這六個首領,說好的來交流感情,結果全都在個死了人的門口打成一團。
便連身後一群驚叫人聲噤了都沒注意得到,聽一聲尖脆輕咳才回得頭。
「禁衛大人們,可是閒情逸緻,好心情吶。」
早癱在地上的老鴇前邊,不知何時起站了個眉目藩白的老宦官,身著緋紅窄袖袍杉,領口袖口填一軟碎黑絨攏著,頭頂惠文大冠,還綴了個紫貂尾吊在腦後擺。
「曹公公?」季春風先愕然做了聲:「您怎在得這俏春樓……?」
曹亭廊把手揣在手籠里,九月的天沒覺著多涼,他倒是捂得嚴實。身後小宦才伸手摘了他大氅,看似進來沒多久。
曹亭廊雖是個四品內侍,官職比不得這些個禁衛大人,但卻是貼皇上身邊的紅人,連宰輔都知道禮讓三分,看些眼色的角兒。
況且身上功夫也是大昭得數一數二的高手。
這會曹亭廊目光明厲側臉往屋裡瞥,幾人都覺得背後生寒。
詹勃業冷不丁挪了牆似的身子,試圖把犯了律的項穆清擋在裡頭。
曹亭廊不動聲色地悠步過去,直接眼都不眨地跨了從門框邊滑下來,橫躺在道中間的畫良之,與詹勃業比肩靠著。
就算是比這牛似的人窄矮上幾個。
也毫不介意地笑道:「詹大人,不妨讓個路?」
「死了個八品芝麻官,不勞內侍大人操心。喊大理寺的人過來就是,咱兄弟幾個也就是看個熱鬧。」詹勃業沒好氣道。
「看熱鬧,看得一身血。」曹亭廊笑意訕然,是早瞧見了屋裡項穆清,正踩在血里,陰著張臉。
詹勃業一介粗人,看得曹亭廊這幅城府幽深難辨心思的臉就噁心,拉著張臉沒什麼好眼色。
然曹亭廊是個聰明人,知道禁衛的規矩,都是陛下的人何必翻臉,便和善一笑,往後退出半步說:
「那就祝諸位大人玩得開心,不過屋裡這死人,下官還是要查的。煩請詹大人讓……」
「草!靳儀圖!!!」
曹亭廊話音未落,一旁無聲觀望的靳儀圖竟在此間電閃似的抽劍出鞘,快如鬼魅無影,架到項穆清頸上!
靳儀圖腰佩長短雙劍,長劍綴血玉以壓煞氣,有傳其為十九生人入爐魂,得鑄鬼劍,名曰『泰煞諒』,短劍十寸刻紋詭異,溝壑浸毒見血封喉,名曰『紂絕陰』。
無人可知這殘酷鑄劍法為真為假,只知靳儀圖為人狠戾森寒,劍法遊走泛如鬼影,常伴君身,輕易不出劍。
出了便是絕命的狠。
項穆清自己都沒吱聲,秦昌浩先一嗓子罵了出來。
靳儀圖卻是翻起劍刃,逼項穆清動彈不得,再嗓音陰沉,低聲質問說:
「禁衛責令,無皇命不得擅自出手。項大人妄行捕凶,我等同內侍大人皆得見證,你可服罪。」
項穆清微微楞神,轉即啞笑出聲。
「狗儀圖。」
項穆清彎目帶笑,低語與他。
好一條陛下忠犬。
「靳儀圖,你他娘的!」詹勃業喊狠惡罵一聲,還不是礙於曹亭廊在此,才沒炸吼得出來。
「怎麼,項穆清有違軍令,詹大人還要包庇嗎。當著內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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