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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日当天,四更时分,陆家阖族好像在同一时间都被惊醒,不但陆家庄家家都点灯起床,连庄外都星星点点亮了起来。全族八岁以上的男丁,包括周边村落的陆姓男子,都聚集到了会社广场,密密麻麻挤进了三四千人之多。
寅正时分,所有列队男丁都在祭祀执事的安排下,按各房各辈分依次穿过会社,来到祠堂前广场。从起床,到在祠堂前排列得井然有序,已然花了近两个小时,这时天已经有点蒙蒙亮。陆绘暗自腹诽道:“怪不得要半夜起床!”
排在第一排的当然是族长、各房长老和人字辈的家族前辈。第二排开始就变成方阵,依次是:水字辈、木字辈和参加选拔的族中精英。丝字辈再往下,就只能都排在一起,一个大方阵密密麻麻两三千人。
卯时一到,祠堂门大开,上香,众人跪拜,族长念祭文。祭文可能是让明堂先生这个外人枪手捉笔写的,但还是照顾了大部分族人的文化修养,倒不是特别高深。陆绘慢慢听着,首先提了家族历史。一千多年前,始迁祖恪明公从东方黎国清山郡万里迢迢,迁来此地繁衍生息。后家族子弟凌河真人和明真法师,扶助家族立有大功。(陆绘心想,就是祠堂里三个塑像了。)
后面洋洋洒洒什么千年来,家族抗洪灾驱蝗虫,灭妖魔保家国,什么求祖宗保佑家族繁衍,田地风调雨顺,后辈也会坚持奋斗。又提及秋狝,定要持祖训杀灭妖兽护卫庄稼,坚持向道之心,定将优异猎物敬献给祖宗云云。
一直到陆绘跪得膝盖都要出乌青了,族长才算念完。自此以后,陆绘是非常敬佩族长的体力充沛,气息绵长。
之后就是几千人在天光大亮时候散去,约好参加秋狝的队伍,巳时在庄园大门集合出发。我们年轻的小伙子,背上了反曲弓,带着整整一壶各式各样的箭,腰悬一把的精美的锻造宝剑,带好干粮水壶,准备出发。
……
参加秋弥的队伍其实不算太大,主要是族卫队中陆氏宗族的成员180左右,各房和旁支的年轻人50人左右,共计230人。其中有20名骑兵,共带了20匹龙马,可提前放出去当做斥候,寻兽侦察各有妙用。另配备有驼牛篷车10辆,大量辎重都放在车上,所有猎获的猎物,也会在精挑细选后,选择值得带回的放在驼牛车上带回。驼牛身高体长但性格温驯,耐力持久,又不挑饲料,是作为拉车畜类的绝佳种类。传说兕牛这种妖兽,就是兕妖和野生驼牛的后代。
陆家庄到岐山大约有百里,在半路上,还会路过岐山郡北部最重要的县——月邑县,传说在千年前,一次妖魔大爆发,冲击人类西部边陲,七大仙门决死拼杀给后续国度争取了一月时间,在这靠近岐山的边陲筑城成功。此后千年,月邑都是岐山中段周边百姓的庇护所,不能修行的大部分族人都是依靠城墙给了内心的安定。
由于人数众多,且比较赶时间,陆家庄的队伍并不在月邑县住宿,直接越县而过,在傍晚时分,于一条小溪边宿营。此时,从陆家庄出发已经走过了六十多里地。整支队伍由族卫队三个队长和两位家族祭祀执事带领,三队长陆槟是陆绘相熟的,也是在十年前,参加过岐山郡组织的扫荡岐山深处妖兽活动,在仙门仙人的带领下,扫荡岐山外围的妖兽。
扎营这种琐事,自然不用队长和执事亲自去管,自有卫队的英卫(队长之下的级别)给族中年轻人们五人一顶帐篷,搭设好,并安排烧热水等杂事。
队长们和执事们正在一顶大帐篷内闲聊。
陆槟开口说道:“我们队伍人多,行得慢,斥候骑兵已经去岐山脚下打了个来回。话说这几年,妖兽真是越来越少见了。”
另一个队长说道:“妖魔少见对百姓倒是好事,可是妖兽一旦太少,很多炼器炼丹必要的材料都越来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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