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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线七拐八绕地缠在苏宁溪的身上，两三枚针刺穿皮肤，有点疼痛。
“真是巧了，我今天刚回来坐诊，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病人居然会是你。”尹故一身白大褂，低着头往苏宁溪的身上贴医用胶布。
“我也没想到。”苏宁溪抬眼看了下挂在头顶上的吊瓶，不太明白，“例行检查吊药水做什么？”
尹故咧了下嘴角：“祖宗，不挂这玩意儿等一下你准得疼晕过去，不信的话我撤掉给你体会体会？”
苏宁溪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尹故干笑两声，往嘴上比划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做好准备，尹故打下开关，一股剧烈的疼痛即刻席卷遍了苏宁溪的全身。
他闷哼一声，咬住牙关，额上沁出了点汗珠儿。过了四五分钟，他逐渐适应了，动了动嘴唇，没什么力气地说：“你们这检查是在上刑吗？怎么这么疼？”
尹故惊讶地看着苏宁溪，啧啧称奇：“你还能张嘴说话啊？不错，不愧是你，换做别的omega这时候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天喊地了。”
苏宁溪有气无力地骂了句“滚”，余光望了眼紧闭的门口，趁着这个时间问尹故：“那个楚修，你认识他？”
楚修作为alpha，在检查开始前就被尹故给礼貌地请了出去。说不清是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起，苏宁溪就直觉他不简单。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当然认识，这家伙很厉害的，年纪轻轻就成了c区警卫处的三把手。”尹故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叽叽喳喳地给他科普，“不过前阵子犯了点错，被罚到外面看门去了。不然以他那个位置，哪还至于要来带新人。好了，可以拆了。”
尹故关上仪器，那股疼痛也随之一下子消失。苏宁溪长呼一口气，松开被攥得皱巴巴的衣角，擦了擦头上的汗。
翻身下床，尹故忽然走近了，朝他眨了下眼，快速地将一个小小的方形的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上。
苏宁溪怔了片刻，刚准备发问，门却突然开了。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东西藏进了口袋里。
“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吧？”楚修走进来，眼尾上挑，语气里天生就带着几分傲慢与自大。
尹故嘟囔道：“上一秒刚结束，你可真会掐时间。”
楚修冲苏宁溪招了招手，“结果出来直接送我那边去，走了。”
苏宁溪慢吞吞地跟上去，路过尹故旁边时，与他对视了一眼。对方神色如常，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目送着他们离去。
天色比起刚出门的时候更阴暗了，黑沉沉的，轻风缱绻刺骨。
走出医院大门，有一点冰凉落到了苏宁溪的脸上。他下意识地抬起脸，发现下雪了。
深市基本不会下雪。他倒不是没见过雪，偶尔赶通告也会遇上雪景，却总因行程匆忙而无空暇欣赏。
雪不大，一落到衣服和地上就化了。楚修看着自己停在外头被打湿了的摩托车，轻嗤一声“麻烦”，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有一辆枪灰色的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司机摇下车窗朝楚修喊了声“楚少”，下车接过楚修抛给他的钥匙，一路顶着雪花小跑到那辆张扬的摩托车那里把它给开走了。
楚修拉开车门，偏头命令道：“上车。”
比起摩托车自然是小车更合苏宁溪的心意，他钻进后座，车里暖和，勾起了他的睡意。没一会儿他眼睛就闭上了，垂下头，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楚修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模样，啧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他打了下方向盘，在一个路口停住，拖长语调散漫道：“到了。”
苏宁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准备下车，发现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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