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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文琪也已经擦干了眼泪,只是妆容有些花了。见到黄老太进来,她正要起身,黄老太摆摆手,示意她别动。
文琪神色复杂的看着黄老太,“祖母。”
曾经的她觉得黄老太冷心绝情,恨不得黄老太去死。可经过李氏和秦姨娘的事,她突然就不那么恨她了。隐约间似乎还明白了黄老太些许处事的原则。
她想,如果当初不是她太过偏激,做事不顾忌后果,不顾全大局,黄老太也不会对她那样狠绝。她们祖孙俩的关系也不会闹僵至此。
黄老太微笑着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象征性的给她梳了梳头发,动作很轻,并未弄疼文琪,也未曾弄乱她已经梳好的发型。
黄老太说:“以后好好过日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文琪鼻头发酸,她点头回应:“嗯。”
黄老太没再多说什么,放下手中的木梳,将位置让给丫鬟和婆子。文琪的妆要补画,首饰发冠也要开始妆戴了。
跟着进来的宾客,一边看着文琪上妆,一边说着吉祥话,虽然分辨不出祝福的话语是否出自真心,可所有人都在笑,都在祝福她。
这就足够了。
李氏站在人群外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场景,开心的笑了。可笑着笑着,泪水却模糊了双眼,醒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有了黄老太的到来,文家其他的人也在黄老太离开后,陆陆续续的过来看文琪。
文钰是和文珂、文玥一起过来的。
文钰送给文琪一对色泽通透,玉质绝佳的极品翡翠手镯,送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不舍。
她说:“二姐,这对手镯是我外祖母送给我的,说等我长大了再戴。可我觉得等我长大还要好久。今天你成亲,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就把它们送给你吧。”
文琪笑着接过装玉镯的匣子,当着文钰的面将手镯套在了手腕上,“谢谢,我很喜欢,我会带着它们出嫁。”
文钰笑得露出了小白牙,很快又收敛笑容,有些骄傲的说:“算你识货!这对手镯可是宫里出来的贡品,比你原先准备戴的那对好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样话,文琪只会大怒,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可在能够平心静气看待事情之后,她才发现,文钰只是一个有些骄傲的小孩子,她很多时候说话做事都仅凭本心,并没有刻意炫耀的意思。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自卑、偏激。
继文钰之后,文珂送上了一支红宝石的鎏金簪子,和文钰送的手镯价值不能相提并论。可文琪还是将簪子戴在了头上。
她原本的整套头面是红色系的,簪子也是红宝石的,戴上并不显得突兀。
文珂见状也很开心,“选红色果然没错。”
剩下文玥,只见她提出一个包袱,厚厚的一叠,足有十几公分。虽然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可看形状,几人都猜了出来。
果然,文玥面无表情的说:“二姐,这都是我看过的话本子,我把我觉得好看的都挑出来打包送给你了。以后你无聊了可以拿出来打发时间。”
文钰和文珂相顾无语。
文琪倒是笑着让人收下,“谢谢,我很喜欢。”
文玥点头:“嗯,喜欢就好。”说着就退到了文钰和文珂身旁。那态度就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务似的,呆板无趣。
送完礼物,三姐妹就要准备离开了。
文琪看着三人,心里突然生出些不舍来。以前相处也不见得有多融洽,可面对离别,几人还是不自觉的有些难过。
看着三人即将走出门口的背影,文琪突然说:“谢谢你们能来送我出嫁。”
文钰转身回应:“二姐,虽然你这个人很讨厌,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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