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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憨见到黄家出事,便要赶去帮忙,王恒拦也拦不住,最后拿出天神的身份才算压住了张憨。
两人回到张憨家中,王恒本想飘然而去,给张憨留下一个天神倏忽来去的传说故事,但是抵不过张母热情,肚中饥饿,最终还是住了下来。只不过张憨家里确实清贫,又加上王恒这样一个大肚汉,一顿造之后,张憨家的米缸算是彻底见底了。
深夜,张憨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跨过王恒的身体,下了床。
“儿啊,你干什么去?”张母也醒着,出声问道。
张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母亲,儿子去捉几条鱼,家里已经没有饭菜了,明早母亲和恩公还要吃饭。”
“夜深水深,何必如此啊?明日天亮再去吧!”张母继续劝说。
张憨道:“我不想恩公忧心,趁夜色捉鱼,孩儿多加小心便是!”
说完之后,也不等张母再劝,转身出了屋子,独自一人向微山湖赶去。屋子里只留下唉声叹气的张母跟鼾声如雷的王恒。
夜里天色迷蒙,虽有星光映照,脚下还是难免深一脚浅一脚的。张憨走在去往微山湖的路上,都是往日里走惯了的路,此时也不担心迷路,只是大步向前。
夜里毒虫出没,野外更是如此,微山湖山深林茂,毒虫最多,不仅有蚊蝇扰人,更有毒蛇猛兽出没,据传说,湖里还有吃人的怪鱼!张母忧心也是为此。
张憨心无挂碍,大步向前,走着走着,突然左脚踩中一根粗树枝,不由地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个结实。张憨乐呵呵地站起来,口中打趣自己:“张憨啊张憨,你是真的憨,这么大一根树枝你都看不见!难怪你走路摔跤!”
说完弯腰捡起树枝,挪到了路边树下,这才继续向前走,口中说道:“这么粗的树枝,明天谁来拾柴,捡回家去,不省了好大的劲吗?”说完开心地笑起来。
而张憨不知道的是,在他走过的地方,不远处,一条三角脑袋色彩斑斓的毒蛇刚刚被张憨摔倒的动静惊了一下,此时正在慢慢离开。
张憨踏步向前,之后一路小心,没有再摔跤,很快就赶到了微山湖。
微山湖滩涂众多,附近的村民捉鱼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除了妇女儿童会趁着潮涨潮落在滩涂捡拾小鱼小虾和贝类之外,男人们还会在滩涂设置捕鱼陷阱。
张憨正是要赶着日出之前,在滩涂挖一个捕鱼陷阱,这样日出之后,夜行的鱼回不去湖底,便落在了自己手里。
张憨在湖边来回走了两趟,找了一块适合挖陷阱的滩涂地,他脱掉鞋子,卷起裤腿,蹚水向前。
来到目标地点,张憨开始动手挖掘,他技术娴熟,用劲很巧,每一捧都能挖出大量泥沙,又不浪费太多力气。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陷坑就挖好了。
滩涂本就在湖水的中间,但是滩涂水浅,来往的大鱼并不会在滩涂久待,但是张憨在滩涂上挖出一个大洞,游过的鱼却不知道这是个陷阱,见到此处水深浪小,就会窝在坑里不走,等到了天亮,张憨只要把陷坑进水的一边用泥土堵上,然后在排水的一边等着捉鱼便是。如果想收成更多一些,还可以堵住两边的开口,将坑中湖水排尽,则所有鱼无论大小,尽入觳中。
张憨做好了准备工作,就找了一块湖边的大石头,爬在大石头上一边晾干湿漉漉的腿脚,一边假寐一下。天气寒冷,只是刚才下水这么一会儿,就让张憨直打颤,不过想想母亲和恩公天亮就可以喝上热乎乎的鱼汤,想想也觉得值。
东方的天空亮起一阵曦光,张憨从假寐中睁开双眼,深呼吸了几口气,再次下到冰凉的湖水中。
张憨用泥沙堵住了滩涂陷阱的进水口,又用大石块堆砌堵住了陷阱的排水口,又回到大石头上,静等陷阱中的水位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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