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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頭上那支翡翠竹紋玉笄，就是你第一次見我時，附身的那支，對嗎?&rdo;
&ldo;呃……對……&rdo;
&ldo;玉笄是你送給長硯的，而不是唐絲絲送的，是嗎?&rdo;
&ldo;是、是的……&rdo;
姜橙還處在震驚之中，結結巴巴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對方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夜色晦暗迷濛，但清陽還是清楚地看到少女耳尖迅速染起的紅暈。
他喉頭浮起一絲從未有過的酸澀和苦楚。
她費心盡力做的甜品，她笨拙討好的照料，她和宮裡女人們錙銖計較的小表情，她擔憂他受傷時的眼淚和愧意，她不願讓他失望而咬牙苦撐的修煉……如風吹落英，紛紛拂過清陽的眼前。
他總以為他是不一樣的。但到底，還是有先來後到的啊……
聯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讓他不禁脫口而出：&ldo;在陌上桑，你‐‐&rdo;
他瞪大眼睛，後面的話被硬生生卡住了‐‐是了，沒必要問了，他那時候就覺得她不在看他，而是在看什麼和他相似的人。
那思念之人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清陽手腳冰涼，整個人都失魂落魄起來。
姜橙沒明白上仙欲語還休之後突然的消沉。經過剛才一瞬間的悸動，她的心情已經慢慢平復了下來。
若說對長硯的感情，至少在成為梁絳之前，她的回答都是肯定的：喜歡。很喜歡。
他是她的啟蒙者，亦師亦友。她依賴他、仰望他，是雛鳥效應，也是情之所至。
然而從離開琅山起，一路磕磕絆絆地走到今天，連姜橙自己都已經無法說清楚，她對長硯的初心，還在不在了。
他對她的印象，永遠停留在小時候那個怯懦蠢笨、時常惹禍的小丫頭身上。他一心想要尋仙問道、拜入高門，她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都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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