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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檐湊近衛寂，他的唇燒得緋紅，氣息虛弱，連帶著說話也不似平時那樣，明明是詰問，此刻說出來卻像是在撒嬌。
衛寂以為姜檐那時在夢囈，所以並未當真。
如今被姜檐&ldo;逼視&rdo;著，衛寂僵硬地點了點頭，&ldo;臣……這次記住了。&rdo;
姜檐一向有理不饒人，這次難得沒說什麼，聞言只是輕飄飄&ldo;嗯&rdo;了一聲，便重新躺回衛寂膝上。
見姜檐合上了眼，衛寂提著的心仍舊沒放下。
果然片刻後，姜檐又道：&ldo;這次就算了，但不准有下次。&rdo;
衛寂忙說，&ldo;臣知道了。&rdo;
姜檐合眼躺了好一會兒，就在衛寂以為他睡著時，他突然開口，&ldo;我想吃冰糖脆梨。&rdo;
&ldo;臣明日給殿下帶。&rdo;
姜檐沒再說話，濃長的眉微擰，呼吸有些重，似乎又燒了起來。
雨露期就是這樣，會反覆地高燒，還很嗜睡。
衛寂拽過錦被小心蓋到姜檐身上，姜檐反手抱住他的腰，嗓音黏糊糊的，&ldo;我要吃你做的。&rdo;
衛寂動作微頓，&ldo;臣知道了。&rdo;
姜檐這才滿足，然後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晌午的時候，衛寂陪姜檐用了午膳，一直待到日暮西沉，月上樹梢，他才提出告辭，怕晚了會像上次那樣過了宵禁時辰。
姜檐聽後一言不發，他抿著唇，拉著臉，盯著衛寂的雙眸既含著怨又帶著不舍，仿佛一隻被主人狠心趕出家門，還淋了雨的巨犬。
姜檐極少露出這樣的神情，衛寂失聲片刻。
他滑動了一下喉，開口道：&ldo;臣……回府給殿下做冰糖脆梨，明日一早便來。&rdo;
姜檐還是不怎麼高興。
衛寂進退兩難，想了想，還是朝姜檐行了一個禮，硬著頭皮離開了。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哼聲，又似乎沒有，衛寂忍不住回頭。
寢殿內掌著燈，薄黃的光映在姜檐臉側，潮紅中又透著幾分蒼白，他窩在床榻，望向衛寂的樣子我見猶憐。
雨露期真是可怕，叫一個平日裡倨傲驕橫的人變成這樣。
衛寂在門口僵了一會兒，還是狠下心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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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衛寂讓人拿了幾個梨、五兩山楂、三兩冰糖。
冰糖脆梨是衛寂母親家鄉的一種小吃，先將山楂去核，洗淨後用砂鍋跟冰糖熬成糊糊，再放切成厚片的梨熬煮一盞茶的功夫。
待梨片放涼取出來，曬上一晚上就好了。
冰糖脆梨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泡水喝，酸甜可口，十分開胃，正適合雨露期食慾乏乏的姜檐。
做這個極耗費功夫，想要那些梨片不黏在一起，只能費一番心思。
衛寂與小廚房的人忙到亥時，才將梨一片片曬到鋪著白紗的桌案上。
忙活了一通，衛寂沒精力再溫書，洗漱完便上榻睡了。
第二日醒來，他跟小廝將梨片裝進食盒，然後去前門大街的福記買了姜檐愛吃的醬菜，繞到街尾又買了幾樣茶果子。
金福瑞一早便出來候著衛寂，看到侯府的馬車如同看到救命的福星。
&ldo;您可來了。&rdo;金福瑞上前撩開馬車布簾，聲音掐細，&ldo;昨日您走後，殿下發了好大的脾氣。&rdo;
衛寂聞言心下一緊，抱著食盒從車內下來。
&ldo;我來給您拿，您快去看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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