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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聽得沈硯青微微蹙眉,想不到孟夫人竟然有這層關係,難怪一意與自己攀交,有了兵,可不正是需要馬嚒?只是皇上既然都已看穿幾個皇子與娘娘的箇中牽扯,為何卻第一時間就把罪責遷怒於從不參與政事的沈家,又只封了鋪子不抄家產……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卻不得不好好思量。
沈硯青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聽二叔一番話,侄兒思緒也好似開闊了不少。正好有個知交也在宮中做事,侄兒已央他聯絡了那寧公公,下午在瑞豐酒樓吃酒賠禮,這便準備過去看看。」
當下起身告辭。
長廊上無人,只午後清風微揚,魏五擰著眉毛:「爺,那寧公公也恁是個缺德,罵他兩句就把咱沈家坑成了這般!今日見我們辦酒請他,他一得色,倘若獅子大開口可怎麼是好?」
沈硯青一路思想,心中已把整個事端的始末想出些微雛形,聞言精緻嘴角勾出一抹玄弧,似笑非笑道:「呵,只怕不是他想坑就坑的……這事兒,幕後的樁家如果是皇上,又怎是他一句話那麼簡單。」
魏五愣了愣,不明白:「呃,怎麼是皇上?……不是說三少爺罵了那死太監,被他陷害了嚒?」
「你暫且這麼認為便是,旁的卻不要多問……我自己也還沒有理清。」沈硯青卻不再多言,心中只覺得那答案似隱似現。
魏五想了想,便又從懷中掏出來一紙信箋:「爺,少奶奶來信了。」
「……」沈硯青手中動作驀地一滯——哦呀,還說甚麼一定不想念,這才三日,就忍不住給自己催了信,好個口是心非的臭丫頭…
不想被魏五看穿自己對鸞枝的在乎,太傷爺兒們的老面;然而卻又想她,想知道她對自己說些甚麼,好奇她的字寫得如何醜陋,便沉聲道:「哦,拿來我看看。」
清雋面容上表情漠然又嚴肅。
魏五斜了一眼,嘻嘻笑道:「反正爺也不在乎,看不看都無所謂。」
偏不給。
「做什麼故弄玄虛。」卻已經沈硯青搶了過去。
簡簡單單的牛皮紙包裹著一紙薄薄信箋,那信箋上不過寥寥幾個字:「孟夫人乃宋貴妃侄女,或可幫忙。見祈裕與一奇怪疤臉老頭相見,不知可有異意?你保重。」
前面背面仔細翻看,卻再了無旁的多餘字跡,冷冰冰的,多一划少一划都不捨得多寫,連署名也只畫了個青澀的桃子。
沈硯青略微失落,修長手指把信箋折好。
只這一折,卻忽看見三段之首的「孟、見、你」三字,那丹鳳眸子裡頓時又浮起一抹促狹淺笑……可惡,小婦家家的,也玩甚麼藏頭露尾的遊戲,回去定要好好『懲罰』她!
他在少年風華正茂時,早已收過不知多少千金小姐的曖昧香箋,卻從未有過一封讓自己這樣悸動……又抓又撓的,只恨不得那寫信之人頃刻就在他眼前,他好用力將她箍緊在懷中,逼著她承認對自己的想念。
把信貼著心口藏起,只不冷不熱地對魏五說道:「讀書人家的出身,字卻寫得這般醜陋,看不看都無甚要緊……對了,錢莊與馬場那邊的帳到了沒有?」
魏五撓著頭,那信他原是偷看過了的,連不識字的小翠都曉得給自己寄一雙襪子,少奶奶真是……好絕情。
一時有些同情少爺沒有女人疼,只囁嚅道:「京城的帳,錢莊昨晚上就勻過來了,明日一早就可以分發下去。京郊幾個州縣上的,怕是還得等到明日下午……馬場今歲生意不好,勻不出多少,原是老太太親自做了轎子出門,從幾個老世交那裡挪借了,聽說是用馬場做了抵押……」
沈硯青峻眉深凝,想不到外表風光豪闊的沈家,實則已經到了這樣的地界,竟還要連累祖母一把老骨頭親自拉□段去求人……這沈家的命脈,他是定要從李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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