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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予涵的眼神驟然凌厲了起來，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風暴。
&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他從齒fèng里擠出幾個字來，&ldo;難道……你想打掉？&rdo;
&ldo;我不知道……&rdo;紀皖喃喃地念叨了一句，驟然清醒了過來，&ldo;不，不可能，我沒懷孕，我只是胃不好。&rdo;
賀予涵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ldo;好，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明天帶你一起去做檢查。&rdo;
&ldo;明天年三十。&rdo;紀皖本能地反駁，&ldo;誰大過年地去醫院。&rdo;
&ldo;那後天。&rdo;賀予涵毫不鬆懈地追問。
紀皖迎視著他的目光：&ldo;過完年吧，過完年我去檢查，第一個……告訴你結果。&rdo;
賀予涵緊盯著她，半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ldo;好。&rdo;
下了車，親眼看著賀予涵的汽車駛離了視線，紀皖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有點鬆懈。
地鐵里沒有像從前一樣擁擠，她神思恍惚地拉著扶手，過了一會兒，有個大媽碰了碰她的肩膀，同情地說：&ldo;姑娘，你的臉色看上去好差，過來坐下吧。&rdo;
她反射性地站直了，擠出了一絲笑意：&ldo;謝謝大媽，我沒事，好著呢。&rdo;
然而身體的反應卻是不會騙人，下了車以後，她扶著牆壁乾嘔了好幾下，胸口噁心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一直到了地面上聞到了清新的空氣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地鐵的出口就有家二十四小時的藥店，紀皖往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這才做賊一樣地到裡面買了一盒驗孕棒。
家裡田蓁蓁在，哼著小曲抱著花菜在洗澡，一首句怪腔怪調的歌詞&ldo;i&039; a loser……i&039; a loser……&rdo;被她顛來倒去反覆了好幾遍，音調從高到低又從低到高地滑來滑去，聽著讓人腦袋發脹。
&ldo;回來啦，來，花菜和你干麻麻打個招呼。&rdo;
一見紀皖回來，田蓁蓁從衛生間裡探出頭來，抓著花菜的爪子衝著她搖了搖。
花菜的毛都黏在身上，看上去好像剛出生的小奶貓似的，可憐巴巴的，那雙發藍的貓眼被霧氣蒸騰得甚是氤氳，完全沒了從前高冷的模樣。
饒是紀皖心裡煩悶，也被目光看得心裡發軟，彎下腰來握了握花菜的爪子：&ldo;乖，也就是你了，才能勞動你媽媽的玉手替你洗澡。&rdo;
田蓁蓁哼了一聲：&ldo;去去，桌上有我做的餅乾，還不能堵上你的嘴？&rdo;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紀皖看著桌上diy的小動物餅乾心裡納悶，放了一塊在嘴裡，味道還不錯，帶著一股奶香：&ldo;這是有什麼喜事嗎？&rdo;
&ldo;當然，&rdo;田蓁蓁隔著衛生間的門笑了起來，&ldo;我昨晚把賀衛瀾拿下了，小樣兒，還和我裝模作樣地較勁，明明是我比較吃虧好伐。&rdo;
紀皖拿著餅乾的手一頓，一想到剛才賀衛瀾不太好的語氣，心裡有點不安：&ldo;蓁蓁，你真的……那你做好措施了嗎？&rdo;
衛生間裡沒有聲音，只傳來了&ldo;嘩嘩&rdo;的水聲。
紀皖頓時心裡&ldo;咯噔&rdo;了一下，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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