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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自帕間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並未接過話,只是命下人遞上湯婆子暖手。
賀攸寧這時才注意到,卿太后身邊伺候的嬤嬤換了人。
見太后神色間逐漸緩和,賀攸寧才開口問到:「母后身邊的嬤嬤瞧著倒是眼生,攸寧記得離宮前,母后身邊跟著的是位姓徐的嬤嬤,怎麼不見她出來伺候。」
太后垂下眉,接過宮人送上來的湯婆子,不甚在意道:「徐嬤嬤年事已高,心裡惦念著宮外的侄子,向我求了恩典已告老回鄉了,這位是曾嬤嬤,自徐嬤嬤走後便來哀家身邊伺候,也是個得力的。」
渝平向曾嬤嬤點了點頭,接著說到:「是女兒不孝,這兩年未能侍奉在母后左右,母后宮中的宮人竟都不識。」
太后擺擺手,「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宮中人員更替都是殿中省份內之事,這些年殿中省辦事也算讓人放心,現今你回來了,哀家也能放心將宮中之事交予你。」
賀攸寧點頭稱是,怕待太久過了病氣給太后,又多叮囑幾句注意身體的話,便不再多留,直至走出殿外,才長長舒了一口悶氣。
兩人從頭到尾都未提過皇陵之事,好似賀攸寧只是出去遊玩了一趟。這其實在賀攸寧的意料之中,她們心裡都清楚,她為什麼會被驅逐出京都在皇陵苦守兩年,連先帝去世都無法回京都與之見最後一面。
兩人彼此都懂,這已是一道永不可癒合的傷疤,唯有不提,才能相安無事。
曾嬤嬤送渝平公主離開後回來,只見卿太后還是如她走之前端坐著,陽光透過窗欞照在殿中的藍彩胭脂紅山水風景長頸瓶上,卿太后的目光似如有實質般一遍遍描繪著瓶身,不知在想些什麼。
曾嬤嬤只看了兩眼便移開了目光,她是卿氏一族的家,從小到大長在卿家,什麼稀罕玩意沒見過,這隻長頸瓶在她看來也不過爾爾,只當是卿太后是在出神。
並不覺奇怪,有孕在身的人本就容易出神。
賀攸寧坐在步輦上回望未央宮的方向,直至轉過牆角再也看不見才轉過頭來。
她的母后才三十餘歲,便可窺見白髮了。
看著頭頂被宮牆切割成四四方方的天,她覺得自己像是生活在密不透風的瓦罐里。
離開京都在皇陵的兩年,她沒覺得有多苦,相反她覺得從未這般過,不用算計,不用去考慮他人言行背後的深意,這樣的日子再好不過。
只可惜,這種日子終會結束,她還是會回到漩渦的中心,這一次再也無法逃避。
這本就是她的責任。
她想起昨夜小皇帝同她說的話,雖未點明但從話語間可知,小皇帝對皇兄心存懷疑,可大皇子如今是個痴傻的,這樣一個人又能幹成什麼事呢?
母后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卿家將曾嬤嬤送進宮來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這個時機卻不對,景成帝才駕崩沒多久,新皇尚未登基,卿太后有孕在身,這時候送人進來讓有心之人瞧了只怕要猜測卿家的用心。
至少現在賀攸寧已經起疑,徐嬤嬤離開宮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賀攸寧幼時在卿太后身邊長大,與徐嬤嬤很是親厚,曾聽她講起家中之事,她是被家人賣進宮中的,進宮之後便與家人斷了聯繫,這個侄子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人。
徐嬤嬤離宮之事絕對不簡單,只是賀攸寧此時心中不免打鼓,徐嬤嬤此時是真的人在宮外還是早已命喪黃泉。
至於這個曾嬤嬤,賀攸寧倒是不懷疑她的忠心,她與卿家是簽了死契的,家中兒女皆在卿府當差,是萬萬不會做出對卿太后不利的事,只是這份忠心不知是為著卿府還是為著卿太后卻不好說。
賀攸寧心中有件事需證實,曾嬤嬤可以先不動,但徐嬤嬤的事要查清楚。
夜色漸濃,一輛不起眼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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