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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
死亡離他這般近，以至於他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茫然感。
隨後，他聽見楊惑在他耳邊淡淡道：「也許我比不上盛靈玉，但有一點我永遠都比他強，我不會委屈自己，凡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你很好，所以我會親手把你毀掉。」
「我也可以死，但同樣，活著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尤其是盛靈玉，我要他生不如死。」
第164章
或許那只是很短的幾秒，小皇帝的視野之中，一切顏色都漸漸褪去，變得昏暗無比，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模糊，聽不清楊惑在繼續說些什麼。
他的意識一點點遠走，在強烈的窒息感中，腹部的劇痛也好似變得輕飄飄的，康絳雪只剩最後一點思緒在掙扎。
他要死了？
可他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尚未出生，這世上還有盛靈玉和長樂，他怎麼能丟下那兩個人？
他不能死，不能死。
康絳雪的眼前完全黑了下去，就在他感覺要徹底沉下去時，一道怒喝之聲傳來：「滾開！」
小皇帝耳邊儘是耳鳴，辨不清那聲音是誰發出的，只聽見好似有一道破空之聲撕爛了空氣，鏗鏘一聲。
接著，有液體掉落在小皇帝的臉上。
康絳雪脖頸上的強壓忽然消失，眼前倏然明亮，肺部進了一口氣，小皇帝死裡逃生，猛然喘息起來。
很快，眼前的畫面重新恢復，他這才看見自己臉上的液體掉落到衣衫之上，滿眼都是殷紅，那不是別的，是血……楊惑的血。
一切都在分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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