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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真的有事, 哪一次不是得零點。
起初的時候, 她等過, 然後沒多久就被困意打倒, 被張媽勸著回了屋睡。
後來這事被父親知道後，好一陣心疼, 跟她說最早也得到十一點, 晚點可能就不回來, 不用等他。
曲文遠將筆記本合上，笑笑，「結束的早。」
曲晚寧點點頭，招呼張媽把泡腳桶拿過來。
曲文遠有些心不在焉地, 忍不住想到當時應酬時，酒桌上有人看了眼手機語氣古怪地問他：「老曲, 你這女兒還認識傅總呢？」
他當時愣了下。
那人二話沒說，直接將照片發到他手機上。
看照片的角度是偷拍，可即便如此, 他還是認出了站在四少身邊的就是寧寧。
其他人笑著說，你既然認識傅總還用費盡心思的拉投資？
他不記得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只知道大概是腦子一片亂糟糟的，上涌的酒意在那一瞬間散了。
借著身體不舒服為緣由，提前離席。
那些人說話的語氣含著艷羨, 都在想自己怎麼就沒個女兒呢。
這種話的下面隱藏著的是輕蔑。
他們並不覺得會是什么正當關係，可即便不是正當關係能攀上四少也足夠他們羨慕。
曲文遠心緒複雜, 閉了閉眼又睜開，還是沒忍住問：「寧寧，你和四少……」
他斟酌著字眼，想著該用什麼的語句來說，才不會傷害到她。
剛起了個頭，曲晚寧意識到什麼，身子坐直了些，自然接過他想說的話，「我和傅宜璇認識，今晚她有事剛好幫她當個女伴。」
她神態自若，沒有半點心虛不自然。
曲文遠放下心來，他倒不是不相信寧寧，只是這丫頭是個柔軟的性子，他實在擔心。
公司的事有他就好，不需要她去委曲求全。
倘若霍釗逼得狠，大不了他們就去京都。
再不濟去其他城市也行，總歸有他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曲文遠強調了這點。
曲晚寧應了聲，望著父親因為忙碌而生起的白髮，思慮再三到底還是沒說韓翊的事。
他已經很忙了，這點小事就不用說出來影響他的心情了。
今天將韓母的臉皮撕下來，韓翊對她應該有了點警惕。
不管信不信，起碼有了點防範，不會再像之前一樣被愚弄，聯姻的事就再看吧。
曲晚寧泡著腳，順便說起今天耿家打電話來的事。
「別理他們。」曲文遠頭也不抬，語調冷淡，「就像你說的那樣，要麼賠錢要麼坐牢。」
他今天也接到了，起先好聲好氣的說，見他不肯答應，轉而就開始破口大罵。
就這種人，他怎麼可能升起同情心。
曲晚寧應了聲。
泡了半個小時，腳上的疲憊減輕了點，她簡單收拾了下，跟父親說了聲上樓。
剛拉開禮裙拉鏈沒幾分鐘，門外傳來張媽的聲音：「大小姐，您的東西落下了，先生讓我送上來。」
曲晚寧拉開門，目光落在她手上拎著的禮品袋，恍然。
她道了謝接過來，關上門隨手放到桌上 ，繼續去拉禮裙的拉鏈，費了幾分鐘的功夫脫下來。
禮裙漂亮好穿也很合身，但穿著儀態優美的坐著就很累人。
曲晚寧進浴室泡了個溫水澡。
比涼水的溫度就高那麼一點，在夏日也顯得有些熱。
她很喜歡這樣的溫度，往裡縮了縮，烏髮在水中飄揚，悶進水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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