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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夏抿了抿嘴,低頭不語。
她家姑娘嫁入提督府已有三日,換作尋常人家,新婚頭一日就該禮成,禮成原本是樁歡喜事,碰上殘缺之軀,就顯得有些不盡然。
流夏自幼陪在陸芍身側,二人是主僕,可她心裡早就將陸芍當作嫡親的妹妹一樣呵護,先前廠督病著,沒功夫想那檔子事,終於臨到這日,她不免替自家姑娘擔憂。
陸芍心思澄澈,老夫人過身時,她還未至及笄,床笫廝磨的事尚且無人相告,更遑論是與宦官對食。
都道初回澀疼,若有過來人加以規導,能少吃不少苦頭。
可流夏也未曾許過人家,幫不上甚麼忙。主僕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是一幅不諳情愛的模樣。
好半晌過去,眼瞧著頭髮將要絞乾,流夏只能隨口囑咐道:「姑娘,雖然咱們是女子,臉皮薄,可到時若當真受不住,千萬不要硬撐。」
陸芍撲水的手一頓,全然不知流夏在說甚麼。夜裡伺候人,無非是冷熱口乾這幾回事,再不濟就是廠督睡相不好,她夜裡睡不安穩,這些都是好忍的,也不至到受不住的程度。
流夏又說:「也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過了今夜,我就替姑娘買些畫冊子來,往後伺候廠督也不至沒了章法!」
「畫冊子是好的。」陸芍若有所思地點頭:「你明日就囑人去坊間買上一些。」
萬一廠督睡得淺,她也好講講故事哄他入睡。
流夏紅著臉,沒料到陸芍是這反應。她的反應好像是聽懂了,又好像完全沒懂。
正猶疑著,陸芍已經搭著雲竹從浴桶里起身。
月白色的寢衣燻烤暖和,穿在身上不覺寒意,側方的烏桕燭,照透輕薄的衣料,衣料下是玲瓏有致的身線。
陸芍從圍屏後走出,平日裡見人都是穿戴整齊,這還是她頭一回穿著寢衣站在靳濯元面前。
縱使沒往那處去想,當下也有些不自在。
靳濯元先她沐浴,等她出來的那會功夫,披著銀狐皮子斗篷,坐在桌案前翻閱案宗。
先前刺傷他的人,都被別人一一滅口,死相極慘,就連面目都不得以辨認。
誠順著人查了兩日,光從衣著招式來瞧,只是草野來的尋常百姓,非汴州人。也正因為身份普通,要從大海裡頭撈針,查出些眉目,需得耗上幾個時日。
若這些人當真如靳濯元所說的並不簡單,他們想撥開迷霧,背後之人也不會坐以待斃,案件久拖不決,往後只會愈來愈麻煩。
誠順站在一側替他研墨,視線時不時地往湢室那頭瞥:「掌印,這會不會是太后娘娘的手筆?」
從刺殺到沖喜,一切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靳濯元合上案宗,聽著湢室裡頭嘩啦的水聲,嗤笑道:「她可不會親自動手。想必是咱家踩著誰的狐狸尾巴,急得跳腳了。」
說著,便瞧著一身著寢衣的小丫頭從湢室里探出一個小腦袋。
他挪眼過去,雙手抵在桌沿,撐起身子:「行了退下吧,今晚用不著你伺候。」
誠順垂首噯了聲,連同流夏和雲竹一道退了出去。
屋門緊闔,地面只剩兩道細長的身影。
陸芍原想著先伺候他洗漱,從湢室出來,才知他已收拾妥當。
省去這項,那便直接到了安置這一步。
她伺候祖母時,會事先將床褥鋪好,再取湯婆子將褥子捂暖,轉頭一瞧,架子床上的被褥也是整齊的。
底下的人將她要做的事都做了!那她還做些什麼?
靳濯元環胸倚著桌案,見她呆頭呆腦尋不著事做,只覺得這丫頭笨手笨腳,很稚嫩,沒受過調-教。
陸芍干杵著,實在覺得無事可做,便斟了盞茶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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