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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跟我讲的话,我尽量跟张维阳保持着距离。然而,张维阳并没有打算欺负我的迹象,甚至我对他来说,似乎根本不存在。开学快一个月了,我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没有被欺负,虽然让我有逃过一劫的庆幸,但也让我有些失落。“虽然我没有跟你主动说话,你就不能主动跟我说说话吗?”这种矛盾的心态,虽然在小学时就有了,但可能是年龄更大了,内心世界更丰富了,反而更难保持单纯了。我越是想逃避,就越是无法逃避。我多么期待,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们不得不走得更近一些啊!
可是,期待的事没有发生,却让我看到了这位班里一霸欺负同学的场景。
那天下午课间休息,我看到张维阳跟另外三个男生一起围在教室后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出于好奇,我稍微凑近了些。只见班里一位叫吕子旭的同学被他们围堵在中间。吕子旭,是位矮胖的同学,小胖子在学校似乎时常容易被欺负,而吕子旭就是这样一位小胖子。
张维阳他们把吕子旭围起来,嘻嘻哈哈地用手一会去捏吕子旭的脸,一会揪着他的头发,一会又双手抱着他的肚子使劲勒。而吕子旭看起来丝毫没有反抗意愿,任由他们摆布。我当时不自觉地想到一个词:“调戏。”
我问旁边的宋小虎,他们在干嘛?宋小虎吞吞吐吐地说:“就,就是开玩笑吧……他们经常一起玩……”
我说:“这看起来不像是在玩呀……”
小虎说:“别多管闲事啦,老师都不管的。”
在那天之后,我又看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景。有时候他们下手会重一点,直接拍打他的手臂和腿,虽然下手力度并不会过重留下痕迹,但这就远非“调戏”而是真的在欺负人了。而我,仍然没有勇气上去阻止。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从小就是受到这样的教育。吕子旭事件是我面临的第一次考验,我真能不闻窗外事吗?我做到了,至少在前几次我做到了。可那之后,我接连好多天睡不好觉,思想上也面临挣扎,“我该怎么办?”
我思来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忙叫老师了。那天,张维阳一伙人欺负吕子旭,被老师逮个正着。可因为吕子旭身上没有伤,而且他本人也声称就是大家在开玩笑,老师最后也没把张维阳他们怎么着,只是批评了一通。
不知道张维阳从哪里得知,向老师告状的人竟然是我。放学后,我走着走着,他突然从前方拐角处闪出来,堵住了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