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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責難。
&ldo;老三，不是我說，你是越學越有樣了！&rdo;
新換的電話機子，聲音比過去大許多，方丞被聒得微微側耳，一旁的襄理也看了過來。
伍乘雲道：&ldo;前腳才見過文蘭妹妹，後腳就跑去捧戲子，捧一捧原也不算什麼，好歹收著點兒啊，瞧這滿城風雨的，趕晌午見了報，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姑母那邊解釋。&rdo;
方丞聽得一頭霧水，問此話怎講。
伍乘雲冷笑，說：&ldo;甭胡賴了，昨晚長安戲院印小霜首演，那樣大的陣仗，你賴得了麼！&rdo;
方丞沒有言語， 聽到大嫂丟下一句：&ldo;今兒一準要見報，回頭你跟老太太解釋，我這碗冬瓜湯是不打算喝了。&rdo;
掛上電話，方丞若有所思地梳理著這沒頭沒尾的信息，忽見襄理正面上含笑地把目光從他這兒收回到手裡的帳簿上，於是問道：&ldo;昨晚你去聽戲了？&rdo;
襄理見老闆詢問，忙點頭稱讚道：&ldo;方先生您大手筆，印老闆的場子那叫一個出彩，台上花籃和匾額擺得都溢出去了，聽說來助陣的陳硯秋和馬連良也是您給張羅的？當真是排面的很！&rdo;
方丞頗為疲憊，一手撐著腦袋，閉目尋思著，整個人陷在了那深闊的椅子裡一般。
襄理見冷了場，於是打住不說了，繼續盤帳，不料方丞忽然道：&ldo;說！&rdo;
襄理一愣，抬頭看向他，不明所以。
方丞也沒睜眼，說：&ldo;昨晚的事，接著說。&rdo;
照說換做旁人這是一件可吹捧的事，但方丞那看似隨意實則心情莫測的閉目養神狀，讓襄理忐忑起來，他說也不是， 不說也不是，尷尬了數秒，才開始磕磕絆絆地說起長安戲院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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