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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這一句話,幾乎就堵死了他與崔逢月的婚事,那他哪裡能甘心,去信河東央求阿耶說情,最後太后勉為其難替他做了主。
崔家將崔逢月寵到了天上,她心悅的,自然無不允准。只是皇后每次看到他,眼色都很複雜。
崔逢月手心被他摩得有些癢,便一下掙脫了出來:「胡謅,除了舒王那個險獠(1)之外,誰還惦記著我!」
「……」裴遠愈欲言又止。
二人行至崔逢月的院落外,只見一郎君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步履從容地向崔逢月走來。那笑意在看見她身後的裴遠愈後即刻褪去。他一襲青綠色錦袍,雖不及裴遠愈風流倜儻但也風姿俊雋爽。
「阿兄,您怎麼也在此處?」看見崔行儉的她急走兩步迎了上去。
瞧見了他手中仰山樓的食盒後,崔逢月烏黑的眸子透出促狹的笑意:「定是明月又叫你給她帶仰山樓的羊皮花絲了!」
崔行儉有些寵溺地看著她點點頭,含笑不語。
裴遠愈上前頷首問道:「崔兄安,這幾日兵部事多吧?」
「是了,阿兄,兵部在禮部邊上,你這個兵部員外郎要聽到遠愈哥哥高中的風聲,可要及早告訴我。」
隨著她這一聲「遠愈哥哥」,崔行儉藏於袖中的手微微攥緊了。
面上依舊溫和地說道:「逢月莫要憂心,裴少卿文采飛揚,弘文館內無人能及。你再看看他現在一臉雲淡風輕,成竹在胸的模樣,定是能高中的。倒是你,阿耶不是叫你近日莫要擾了少卿麼?他查大案正在要緊之時,分心不得!」
崔逢月癟了癟嘴,她這個阿兄向來都是一板一眼,最聽阿耶的話。
裴遠愈嘴角一彎:「崔兄多慮了。陪著逢月用個午食的時間還是有的。」
有人撐腰的崔逢月笑道:「倒是阿兄你,莫要心中只有公務!前些日子,阿娘給您說合了太尉家的嫡女,我瞧著她當我嫂嫂正好,您卻對別人冷若冰霜的。我都不知曉何人能入阿兄的眼?莫不是想找天上的仙女……」
「逢月!」
「逢月!」
兩人同時出聲喝止她。
「崔兄去忙,告辭。」裴遠愈拉扯著崔逢月的胳膊遠去了。
看著崔逢月消失的背影,崔行儉有些釋然,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胸口說出來的痛。
七歲時,他父母雙亡,過繼到崔家,時年兩歲的崔逢月那一聲聲甜美的「阿兄」,讓他堅硬的心漸漸柔軟。
十二歲的她面龐夭桃,明眸善睞,叫人移不開眼。從那一年起,白日裡,人前克己復禮的他對「阿兄」甘之若飴;黑夜裡,人後放縱馳盪的他對「阿兄」卻是恨之入骨。
直到那一日,賤婢將她推入水中,裴遠愈先他一步將她救起,之後她一直昏睡,他幡然悔悟,有她一句「阿兄」已是人間天堂。
之後四年,崔行儉將見不得光的執念深埋於心,但無力阻止它在無人之境肆意生長。或是說他縱容著這禁忌般的肆意,只有縱容,才覺得活於世上,才擁有片刻的歡愉,才殷殷期盼虛幻的未來。
虛幻在去歲她與裴遠愈定親時狠狠地被擊碎。他徹底看清了與裴遠愈的差別。先不說裴遠愈出身高貴,就僅以官職論,他再努力二十年,也未必能達到裴遠愈現在的高度。
他終究只能是她的阿兄。
崔行儉正愴然之間,崔明珠在身後輕拍了他的肩頭,笑道:「行儉哥哥,大日頭底下的,您瞧什麼出神呢?」
崔行儉緩緩轉過身來,崔明珠身著石榴襦裙,笑意盈盈,二八年紀,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他將食盒遞到崔明珠手上:「遠處枝頭有兩隻雀兒打架,怪有趣的,我就看住了。二妹妹,早前你讓我給帶的羊皮花絲。眼瞧著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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