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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遠愈端站著,一言不發地盯著元豐,獄卒恭敬地將圈椅端了上來,他不急不躁地坐下緩緩開口:「元相,別急,入了詔獄,又不想張口,吃點苦頭實屬應當,這怕是誰也躲不過的。」
元豐哼了一聲:「大理寺以貪腐讓本官下了詔獄,可這些天過去了,裴少卿起獲贓物了嗎?」
裴遠愈也不抬眼看他,低頭整了整交領長袍的前襟:「貪腐咱不著急,如今想讓你看看這個。」伸手指了指剛才交給張繼的案卷。
「張丞,元相剛吃過你的苦頭,親自看卷宗有些吃力,不如這回你將功贖罪,給元相念念。」
「吏部尚書啟奏聖人:元相恐百官上奏揭露他私攬大權,結黨營私,下令六部有事論奏,先告於部門長官,由各長官稟呈宰相,然後再奏報聖人。這是堵塞言路!」
元豐冷冷道:「污衊!」
「接著讀。」
「洪州刺史啟奏聖人:元相於洪州買官賣官,所得皆中飽私囊。」
還未等元豐開口,裴遠愈便道:「元相,要本官去洪州查查麼?」
元豐抬起頭,略帶著一些輕蔑的看著裴遠愈:「咳咳咳……去查吧,沒有贓物,說破天也無濟於事。」
裴遠愈仍舊一動不動坐在圈椅上,目光如炬與他對視片刻,輕笑一聲:「既是元相對本官下屬查證的事不認同,那本官與你聊聊家常,看看元相是否感興趣?」
元豐有些意外,不知道裴遠愈打的什麼主意,難道是宮中有了旨意,要讓裴遠愈放他一馬?
他頓時來了精神:「本相與你年歲相差甚遠,兩家又非世交。上,少卿福澤深厚,家世顯赫,無需本官提攜。而少卿行刑獄之事,眼裡揉不得沙子,我著實猜不透少卿能與我有何家常可聊?」
「元相莫急。本官得知,你自八年前便有逛平康坊天香樓的喜好,我思前想後,應該是元相入京後,受到京城儒雅之風的薰陶,才有了這樣的嗜好。」
「我當少卿能說出點什麼驚天動地之事!官場上應酬之事,稀疏平常,怕是少卿太過潔身自好,才如此大驚小怪罷!」
「哦?」裴遠愈身子往圈椅後靠了靠:「據我所知,元相的妻子是個剛烈之人,家教甚嚴,前年聖人要賜你美妾,她大鬧了宮中一回,元相選了這樣瓜田李下的地方應酬,不怕家中夫人上門砸場子,同僚們面子上都下不來麼?」
元豐有些緊張起來:「本相是體恤下情,投其所好罷了。」
「元相什麼人物,地位顯赫還要投其所好,說出來怕是沒人能信。既然不願如實說,那本官替你說。八年前,你夫人又產下一女,但家中侍妾皆無所出。從那時起,元相就有了逛平康坊天香樓的喜好。本官原以為元相是為了紓解心中不快,但轉念一想,行伍出身,自家夫人那點瑣事怎能讓元相鬱結!本官上月告假,派侍衛在天香樓一帶暗訪。發現天香樓後門所對宅院,有一婦人一日出門好幾次,眼巴巴地盯著天香樓後門!」
這番話就像在元豐的心窩猛地搗了一拳!他臉色逐漸發白,直愣愣地看裴遠愈。裴遠愈迎著他的目光,並不急著說話。
只見元豐臉上頓時青筋暴起:「裴遠愈,你好手段!他們如今在哪?」
「元相安心,在我大理寺內。」
元豐長吁一口氣後道:「裴少卿,本官為相十二年,如今栽在你手上,無話可說。當年太后掌權,少卿金貴,本有更好的出路,不料卻獨獨鍾情於刑獄之事,太后執拗不過,只好允准。也難怪,少卿自幼心思縝密,事事觀察入微,確實是當吃這碗飯的人。既是少卿都能將人帶來,想必已是勝券在握,貪腐我認,但求少卿保住他們性命。」
裴遠愈淡淡地道:「元相,定你貪腐,並非難事,但除你之外,還有誰參與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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