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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陌回到自己的住处,拿着凌银画的小像,陷入了冥想。
身为巫族的传人,他有占卜的能力。只是他的身份和能力从来不对别人说起,因为知道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世给别人带来灾难,特别是夜凝殇。
冥想中,云清陌集中意念开始占卜。以他的能力,只要拿着属于被找之人的一物,就能占卜出那个人的所在。占卜的结果是,画中之人在临霄国的皇宫。
结束冥想的时候,意念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用一种慈爱的语气说:“陌儿不听话了,不是答应过婆婆不使用巫族的能力吗?”巫族的后人有这样的能力,可以通过意念与远在千里的族人沟通。
云清陌:“婆婆,我只是想找一个人。”
巫婆婆:“你的能力很容易被长老们感应到,如果他们抓到你,按照巫族的规定,必将你置于死地的。以后还是不要用了。”
云清陌点点头。他比谁都清楚被长老们找到的下场。身为阴年阴月阴日子时出生的双生子,从出生开始他注定就是巫族的不详之人。他的母亲,巫族的圣女当时产下了双生子,按照上一任圣女的预言,此乃大凶,双生子只能活一个,否则会招致灭族之祸。巫族也是以女为尊的,历任的圣女自然都是女人。那么,后出生的那个男孩,也就是云清陌,从出生开始,就面临着被族人处死的命运。他的母亲实在不忍心,为了他能活下来,把他交给巫婆婆带去安全的地方抚养。可是随着云清陌一天天长大,身为巫族后人的能力越来越强,也越来越容易被长老们感应到,有几次险些被抓到。当初夜凝殇在公主府门口救下他的时候,他刚与长老们有过一场激战,只剩下半条命了。后来云清陌学会了压制自己灵力的术法,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即使是夜凝殇这样的高手都感应不到。
巫婆婆又问:“陌儿这是想找谁?”云清陌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都不能联系,巫婆婆想不出还有谁值得他动用占卜术去找了。
云清陌:“我是帮别人找。”
巫婆婆:“陌儿想要帮的人一定对你很重要。”
云清陌:“嗯,他是我的妻主。”
巫婆婆看着云清陌想到妻主的时候脸上微微漾起的红晕,笑着说:“陌儿长大了。”她又嘱咐他,“即使再喜欢你的妻主,也不可对她提起你的身世。”
云清陌点点头:“自是不会。”身世使然,把事情藏在心里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巫婆婆结束了和云清陌的对话。
云清陌把画像悄悄的送回了夜凝殇的寝宫。推门的时候惊动了守护在夜凝殇旁边的猎风雪狼,它的眼睛在夜里看上去格外雪亮。它知道他没有敌意,只是安静的看他要做什么。
烛火没有熄,云清陌可以看到熟睡的夜凝殇留了两行清泪。
熄了烛火,替她拂去眼角的泪痕。动作很轻很温柔,并没有惊醒她。云清陌以为她又想已故的皇甫轩伺君了。其实不是,她的泪,是留给梦中灰飞烟灭的那个她记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