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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和相柳起身跟了出去,在路上问清了情况。
说是有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被一个男人卖给了一个胖婶婶,串子看见了出声制止,却被那个男人推倒在地,男人拿着钱就走了,串子死死抱住胖婶婶的腿让麻子回来喊人。
三人赶到的时候,串子正坐在地上死命拽着一个女人的裤腿不让她走,任凭女人怎么挣脱怎么骂就是不松手。
那女人是个半老徐娘,满身的风尘气,小夭打眼一瞧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串子,起来!”
串子听见是六哥的声音回头望去,看见来人放下心来,听话地松了手。
“六哥,你救救她吧!”
串子跑到小夭身边晃了晃她的胳膊,眼里满是急切的祈求。
小夭朝着串子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既没有帮替她出头的串子,也没有趁机逃跑,就那么抱着胳膊缩在暗处。面上瞧着不悲不喜,远比同龄孩子要成熟。
小夭问串子:“她是被谁卖掉的?”
串子恨得咬牙切齿:“她的赌鬼爹!我亲耳听到的!那人拿了钱去赌了!我拦不住他!”
小夭试图给串子讲道理:“这世间的可怜人那么多,我们是管不过来的,她既是被她亲爹卖掉,即使我们这次救了她,却难保下一次还能碰上。”
这种事情万千年来一直存在,他们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除非将大荒所有的赌馆和娼妓馆都关了门,才能有效地预防这种惨剧的发生。
小夭认为自己从来都不是个菩萨心肠,她只是希望自己的亲人朋友能够幸福,再多的,也不好强加干预,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不论好坏也只能选择去接受它。
“六哥,求你救救她吧!”
小夭拉住串子的手,长长叹了口气,似是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串子,跟我回去。”
小夭牵着串子转身离开,相柳和麻子跟在身后,串子使劲拽了几次也没能挣脱,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女人见人走了,朝着几人背影啐了一口,抚了抚被抓皱的衣服,拽着角落里的小女孩就离开了。
“六哥,我求你!”串子依然不死心,路上仍在哀求。
小夭停下,看着他的眼睛,“串子我问你,今日我们买下她,你可想过要如何安置?”
串子一愣,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能带回家去吗?”
串子摇头,他爹娘不会同意的。
“她若是回了自己家,是不是还会被卖掉?”
串子回想起那个男人,艰难地点了下头。
“她现在这么小,自己一个人流浪在外面能活吗?”
串子没动,抬眼望向小夭,小夭明白他的意思。小夭又何尝不想施以援手呢?可是她管不了所有人。
“我不想带她回医馆,医馆里住着四个男人,就她一个小女娃也不方便。事情是你想管的,不能给其他人添麻烦。”
这只是她的借口,用来告诉串子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应强加在别人身上。
“只要愿意,所有人都能做一时的英雄,可是没人能做一世的英雄。”
小夭说完这句,拉着串子继续走,这次串子没有挣脱,也没有再哀求。
相柳跟上来同小夭并肩走在一起,他伸手拂去了她肩头的一片枯叶,说道:
“可这一时的英雄,却能改变他人一世的命运。”
“你要如何活着,皆系于你的一念之间。”
“想做什么就去做,别有顾虑,别留遗憾,一切有我。”
小夭红着眼睛站定,有一瞬间觉得连血液都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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