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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绪稳定下来，钟离转过头，看向了山下。
以他的眼力，甚至能看见山脚处流水的每一丝细微的波纹。
沢田纲吉站起身，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只看见一幢又一幢的房屋，如同一个个朱红的色块，与先生眼尾的颜色一模一样。
棕发少年恍然反应过来，这朱红的城市，想必这就是钟离先生曾和他讲述过的，名为璃月的国度。
山顶是个赏景的好去处，然而钟离先生的眼神，很明显就是在凝视观察着什么东西，而不是在欣赏景色。
沢田纲吉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由得好奇起来，“钟离先生，您在看什么呢？”
钟离将目光转移到身旁的少年身上，“我在看玉京台。”
沢田纲吉懵然：“玉京台？”
听起来像是个地名。
钟离颔首，“就在今天，玉京台会举行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岩神摩拉克斯会在此降下神谕。算算时间，仪式也快要开始了。”
“所以您现在是在等着仪式开始？”沢田纲吉不禁再次向下张望了一下，“可是在这里能看见吗……？”
钟离沉吟片刻，答非所问，“接下来的事情，希望你可以保密。”
沢田纲吉愣愣地抬起头，看向钟离。
那张端丽的面容上，任何情绪都被收敛得一丝不漏，只有一双金石般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下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棕发少年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整个璃月的声音都被钟离收入耳中。
玉京台上的子民期盼着他的到来，天权星正在进行仪式，而愚人众潜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众生百态，在他的耳目下铺陈开来。
钟离沉默地站在天衡山顶，仪式已成，神明当临。
于是他两掌合拢，丝丝缕缕的金茫从指缝中乍泄，不过瞬息的时间，等他的双手分开时，一条巨龙突然出现，几乎是从他们身侧掠了过去，只留下迷糊不清的残影，带起呼啸的风声。
这条巨龙盘旋片刻，骤然从半空中摔落了下去，毫无预兆。
“……？”
沢田纲吉目瞪口呆。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刚刚巨龙掉落的地方，“掉……掉下去了……！”
他身旁
的金眸先生点头，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向来和缓沉稳的嗓音里透出一点轻快，“是的，掉下去了。”()
沢田纲吉僵硬无比地扭过头，看着他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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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做完一切的神明没有继续再看下方的骚乱，而是半阖眼帘，笑着转身。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发出邀请，“难得来一次，不如和我一起去璃月港看看。”
沢田纲吉咽了口唾沫，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整个人猛然抖了一下，恍恍惚惚地开口：“好、好的。”
·
神明陨落的消息很快随风传遍了璃月的大街小巷，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沢田纲吉走在街道上，路过一个又一个或哀哭或悲愤的人群。
在万民同悲的国度里，领着他走在街上的先生说出来的话与周围正在哀悼的人格格不入。
“接下来，只要举办完送仙典仪，璃月就是人的国度了。”
沢田纲吉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钟离口中的送仙典仪其实就是葬礼。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啊。”
到了这种地步，再笨的人都能意识到，钟离先生就是本应在请仙典仪上降临的摩拉克斯。
自己为自己筹谋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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