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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我的工作本就日夜颠倒，你们白天过来已经打扰我休息了。还有啊，宅不代表邋遢。”
话是这么说，但看他脚上穿的那双脏兮兮的拖鞋，三人就觉得这话特别没有说服力。
相比这些，曲小水却更加惊讶于他敏锐的观察力。
曲小水了解自己，就算是出于礼貌，她也不可能初次进入别人家就表现出明显的惊讶或者做出嫌弃的表情。只能说面前这个男人对别人的微表情观察细微，也擅长推演别人的心思。
蒋越讨厌他看曲小水的眼神，那是一种带有侵略性质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尤其是此人还有偷拍的前科。
蒋越侧过身挡住他看曲小水的视线，率先提出了问题：“方便透露一下您的职业吗？”
“我不说你们能就不继续追问了？”视线被阻隔，他有些不爽的撇撇嘴，但出于某些顾虑，还是告诉了蒋越。“我是一个知名UP主，自己拍摄、剪辑，偶尔带带货。”
刚刚发现了摄像头，曲小水很难不把拍摄、剪辑这样的字眼和它联系起来。
女人对偷拍都是非常深恶痛绝的，一想到有人对着她们毫无防备的视频色咪咪的围观，就恶心的厉害。
曲小水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不要这么理智，能够直接问他是不是拍摄的都是某些黄色废料，然后暴揍他一顿。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也就只能想想。作为一名公职人员，她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无端指控公民未证实的罪行。所以只能咬牙忍下。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她的表情收敛的极好。即便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一定要抓到这个偷窥狂的罪证！证明他就是窃听贼、偷拍贼、私闯民宅的抢劫犯、甚至是纵火犯。”诸如此类满是负面情绪的事情。
蒋越没有立即上网检索他的信息，他在等米宇给出最后确认的信号。
“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我们在追查本楼层的一起入室抢劫案，希望您能提供一些帮助。”
“我能提供什么帮助？我白天都在睡觉，什么都注意不到。”
“我们也是出于对您人身安全的考虑，想尽快破案。”曲小水越发觉得此人可疑。
这一楼层居住的都是上班族，听到入室抢劫后，他给出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奇也不是害怕，而是强调了“白天”这个关键词。想想也知道，白天大家基本都上班去了，很少有人在家，即便是入室也是盗窃而不是抢劫。
所以对方在回避“夜晚”这个关键词。
男人不情不愿的翻找着身份证，磨蹭了好半天，看几人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只好极不情愿地递出了证件。
他将证件递给曲小水，蒋越却抢先接了过去。这让男人不满地小声骂骂咧咧了几句。
曲小水凑到蒋越手边去看，却和蒋越一样，都是一愣。
身份证大概就是照妖镜了吧，甭管是喜欢化妆的还是喜欢做发型的，通通能把人打回原形。
男人的身份证也是一样，那照片上的脸，曲小水和蒋越都不陌生，甚至米宇也见过。
在昨天的会议室里，六场火灾现场都出现过并被拍到的那个人。
曲小水谨记着男人的观察力非常强，所以表情管理的非常到位。
“芮勐先生，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曲小水抽出蒋越手中的身份证，递还给他。
这一拿一放之间，对方的身份信息她已经记住了。
可能是觉得蒋越人高马大不太好惹，即便是曲小水递给他身份证，芮勐拿回证件的动作也非常老实。
“身份证也给你们看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提供给你们的信息，我这边还困的厉害，就不留你们喝茶了。”他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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