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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野伸指在他額間重重彈了個暴栗,嗤笑道:「蠢貨,這干你什麼事?管得這麼寬。」
寧且對他諸番譏刺之言早已是習以為常,故而並不以為忤,但總歸是按捺不住心下好奇,忍不住問道:「薛兄,令師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薛牧野聽他提及戚玉珩,一時間竟不知道心裡究竟是迷惘多些,還是悵然多些。他沉吟不語許久,這才苦笑答道:「是個一等一的偽君子。」
寧且甚感驚詫,怔怔望向薛牧野,心下莫名一陣黯然。
薛牧野目光漸深,也即直直地盯住他,說道:「殷錯同你也是一般蠢貨,既不會拍馬奉承,也學不來文官的那些彎彎繞繞、花花腸子,但你尚且還有寧家助益保駕,在樞密院中自然是如魚得水、平步青雲。我走了之後,除了你,還有誰能在朝中幫襯河西邊兵、幫襯殷錯,使他們沙場上無後顧之憂?邊關要務固然要緊,可朝中更是重中之重。如連糧餉尚且不虞,兵士們又豈能打贏韃子?」
寧且長嘆一口氣,臉上神情雖仍是倔強,心下卻顯然已是頗為動容。
他沉默片刻,低聲道:「薛兄,其實我此番頂撞家父、惹得家父大發雷霆,除了我想要執意違逆陛下之意、留任河西,還有是……是因我要拒婚,家父家母本已對了八字,打點好媒人去下聘書,但……但我……」
薛牧野微感愕然,但卻不由得微微蹙眉,接口只道:「這是終身大事,你好自為之。」
寧且方才說出「拒婚」二字便已然是膽氣耗竭,此刻聞言頓時心下澀然,再也說不出其他言語,緩緩閉上雙目,說道:「好,多謝薛兄忠言。」
薛牧野暗自搖頭,起身告辭。
他出得祠堂外,便偕同殷錯朝寧僉辭行。
二人離開寧府,殷錯說及皇帝所言,當真是大為頭疼。
畢竟殷錯身為皇親貴胄,宗室子弟,又與殷赦多年叔侄情深,自然是難以割捨,然則他卻又與帝黨政見相左,委實是礙難從命,眼下幼帝與太后兩黨相爭,互相傾軋,殷錯雖是百般不情願,卻終究難以抽身事外。
果然太廟一會,不日便有帝黨臣子前來登門議事,只聽得殷錯是心煩慮亂,不知所從,只有不置可否,與他們敷衍。
這日殷錯休沐,正自翻看邸報,眼見是其上書「冬至降誕,夷狄進奉表函一封、玉一團、羚羊角一角、輩牛尾一角」等行,不覺蹙眉,忽聽得下人來稟,言道:「王爺,襄陵公主身染重疾,今日一時病重,然則公主府內醫者謀士雖心慮萬分,但才情有限,難施妙法,故而陛下擺駕公主府,特遣太醫援手。」
殷錯吃了一驚,他與襄陵公主素有舊交,此時聽聞堂姊有恙,不由得頗為擔憂,便忙吩咐下人備車,連夜便趕至公主府上探望。
他進得公主府中,下人便道公主纏綿病榻,不及來迎,便也不避男女大防,徑直引殷錯入得公主房中。
殷錯步入公主房中,襄陵公主正自歪在床上,身旁有一名心腹丫鬟正自服侍,他上前手中提著燈一照,便見襄陵公主容色清減,憔悴難掩,全然不復往日雍容富態。
殷錯不由得大是憂心,忙上前見禮問安,又道:「皇姐向來身子單弱,而今又是染疾,秦先生雖是御醫,年少有為,但終究是資歷尚淺,若是皇姐吃了藥不大見效,卻也不妥。我府上另有軍中名醫,行醫數十年,不如我請他來瞧上一瞧?」
襄陵公主聞言雙眼一紅,掩面垂淚不止,只聽她身旁侍候的心腹丫鬟紅綃說道:「王爺不知,公主壓根便不是染病,而是遇刺受傷!」
殷錯驚異之極,霍然拍案而起,說道:「遇刺?什麼賊人這樣膽大妄為,敢入公主府行刺?」
襄陵公主吩咐紅綃過去,將門戶緊閉,以防隔牆有耳。待得紅綃依言行事,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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