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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帝坐在鋪著明黃色絲綢坐墊的雕花紫檀木椅上，端著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威儀審視著立於面前的白衣道士，而季文淵垂眼不去直視皇帝的眼睛，態度十分恭敬。
在這個世界，道士的地位極高，部分能力卓絕頗有威名的甚至能見天子而不跪。應山子白身為雲虛山傳人，又出手救過端王，自然是擁有這一殊榮的。但通常而言，帝王為了表示禮賢下士，基本都會為這類身份地位高者賜座，但他現在好似遺忘了這一點，顯然就是對應山子白心生不滿了。
這也難怪，他請應山子白入宮當供奉，為的就是救治韶樂公主。可是季文淵整整十二天都宅在屋裡沒有絲毫動作，這顯然是與寧恆帝的想法相違背的，甚至他漠不關心的態度可能都已經引起了寧恆帝的懷疑——懷疑他自稱為公主解難的真實性。
不過對於這一點，他早有準備。
寧恆帝盯了季文淵半晌，自認為已經給這道士施加了足夠的心理壓力，於是開口道：「應山仙師，不知你對公主的病情可有看法了？」
這話明顯暗含諷刺，畢竟誰都知道應山子白這些天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季文淵並沒有被他嚇住，只是微微一抬眼，臉上浮現了一個溫文爾雅接濟蒼生的聖父般的微笑：「回陛下，貧道聽聞端王殿下所述情狀，懷疑韶樂公主乃是受妖族迫害。近些時日便是在為收妖做準備。」他說著從廣袖中摸出一打符籙。
在那一堆符籙出現時，邊上的窺天鏡上瞬間被一大串「……」刷屏。
「我有一句p不吐不快……」
「那些符籙好生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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