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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不是,這兩年來成王世子橫擊左右,狙殺蕃首,吐蕃屢屢吃敗仗,聽說藩軍如今只要看到朔方軍和神策軍的旌旗,就恨不能望風而潰。&rdo;
滕玉意苦澀地聽著,她和阿爺已經死了三年了?而這三年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ldo;聽說皇后和成王妃近日打算給成王世子擬親,有這回事麼?&rdo;
那人眯著眼道:&ldo;世子小時候染了怪疾,多年來未痊癒,太子都娶親了,成王世子還是孤身一人,北戎一去就是兩年,如今終於快要回來了,別說成王殿下和成王妃,連聖人和娘娘都心急,據說娘娘和成王妃相中了好幾位嘉言懿行的小娘子,就不知這一回能不能成。&rdo;
有位年紀稍長的內侍從外頭進來,嗓音尖細刺耳:&ldo;好哇,原來你們一個個在這躲懶!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晉國公殉國那回聖人曾說過,等到平定了淮西,定會來祠廟弔唁晉國公,如今凶黨退卻,天下大定,聖人這兩日就會前來弔唁,趁聖人尚未駕臨,你們趕緊給我打掃,要叫我發現一處不夠乾淨,自己去外頭領板子!&rdo;
這時外頭忽然大亂,又有兩名宦官闖進來道:&ldo;不好了,出事了。&rdo;
&ldo;怎麼了,劉公公,為何急成這樣?&rdo;
&ldo;快走快走,宮裡都亂了。&rdo;
&ldo;沒頭沒腦的我們也聽不明白呀,劉公公,別著急,慢慢說。&rdo;
劉公公跺腳:&ldo;什麼慢慢說,出大事了!軍中剛送了急報,世子在邠寧跟吐蕃對峙的時候,數萬藩兵越過橫山奇襲鄜坊,鄜坊府屯糧不足,世子拔軍前去救援,好不容易解除了鄜坊之困,結果在進城時,有軍士射毒箭暗算世子!&rdo;
眾宦官大驚:&ldo;暗算?是朝廷的士兵?&rdo;
&ldo;那軍士不知誰派來的,這兩年一直混在世子的軍隊裡,射中世子後,世子當場將此賊砍下了馬,然而賊子早有準備,馬上咬毒自盡了。那箭毒得厲害,世子想必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軍士報信時,他還強作無事,說窮通壽夭實乃常事,要爺娘莫難過。還說清虛子道長年紀大了,倘若他死了,別讓清虛子道長知道。&rdo;
幾名內侍眼睛紅了:&ldo;世子還這麼年輕,連親都未結,真要有個好歹,成王殿下和王妃怎能受得了。清虛子道長已近耄耋之年,這一下怕是熬不住。&rdo;
前頭那人啐了一口:&ldo;少在此聒噪,速回宮裡去。世子吉人天相,定會無事的。&rdo;
另一人道:&ldo;成王殿下和太子已經帶著擅長療毒的奉御趕去興平了,淳安郡王和清虛子道長也一同出發了,要是能及時趕到,或許還有救。&rdo;
他們顯然也覺得希望渺茫,倉皇間一齊往外涌,滕玉意魂魄無依,不自覺也跟了上去。
&ldo;報信的軍士說,鄜坊的百姓在帳營外守候,要麼送藥要麼送醫,死活驅不走,他們說蕃軍圍城半月,本以為要巢傾卵破了,沒想到世子前來救了圍,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這位少年將軍,就出了這樣的事。&rdo;
滕玉意渾渾噩噩聽著,生前對藺承佑並無好感,孰料此人跟她一樣不得善終,聽了一陣陡然意識到,她在此處遊蕩,阿爺和阿娘又在何處?都死了三年了,為何還是見不到爺娘?
她心急起來,飄飄然往外尋,眼看要飄出祠廟的閽門了,一個蒼老的嗓音在她在耳邊唱和道:&ldo;滕玉意!&rdo;
那嗓腔分外清越,響遏行雲。
&ldo;滕玉意!&rdo;
滕玉意惘然四顧。
那老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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