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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预残魂调动着乾坤神风扇的威力，将门口这一片区域与其他地方隔离，任何人都能经过这里，但是却看不到顾天命与那几个护卫，甚至从这几人身旁经过，都能直接穿过去，因为他们所处的空间已经不同，这就是乾坤之力。
顾天命陷入心灵动乱之中，自然无法发掘这些奇怪，而那几个护卫的灵魂又被方预残魂控制，更加没办法发现。
“我是读书人，读书人怎么可能干出夺他人基业的事，我应该与皇朝共进退，他生即我生，他死则我死，随君死社稷。”
“但是，但是我为什么不能当上皇帝，为什么都得遵从那些狗屁道理，我遵从了，为什么我还要遭受他人的羞辱！”
“读书是为了明事理，知荣辱，内敛自谦，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不是为了识两个大字就高人一等！他们推是他们的事，他们是愚蠢的，但我却不是。”
“但他们大字不识一个，就是依靠力量就把我踢在泥里，凭什么！”
凭什么三个字就像是压垮读书人的最后一根稻草，顾天命终于崩溃，在他的心中，顾天命已经被分成了两个，一个是嘴里说着之乎者也的顾天命；另一个则是满脸不甘的顾天命。
每一个都是他，但他又不是哪一个，但他是谁——他，是谁？
就犹如天雷勾动地火，发生无边大爆炸，顾天命终于崩溃了，多年来的读书让他做不了这件事，可是被人羞辱的滋味，他却再也不想再尝了。
这就相当于自己打自己，最后的结果就只会是自食恶果。
顾天命在泥水里抱头打滚，不在乎自己的衣裳变得破败肮脏，干净的脸蛋全是泥泞污秽，整整齐齐竖起的长发已经散开，混杂着一团团恶心的黏泥，整个人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气象，更像是一个只知吃垃圾的乞丐疯子。
方预残魂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若是不出意外，顾天命从此就会心灵崩溃，像一个疯子一样跑来跑去，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死得很痛快，但运气差一点，可能就会被打断骨头，慢慢的爬行致死。
一个有坚持的人或许会十分坚定，但这样的人若是被打破心中的坚持，那么就跟疯子没什么区别，崩溃的速度也异于常人，换句话来说，疯子就是彻底崩溃的人。
当然了，顾天命乃是天命之子，自然不会有这么悲惨的结局，可是等顾天命清醒所消耗的时间必定是方预估计的十倍往上增长，方预可等不了这么久。
一股柔和的力量从顾天命腰间的折扇慢慢伸出，柔和却不柔软，反而更像是柔韧，这股力量将顾天命定在原地，不在意顾天命身上的污秽，涣散的眼神，乱动的四肢，并不是把他当成动物，而是当成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起来！”方预残魂大喝一声，莽古巨音震慑顾天命的灵魂，趁此机会，方预残魂抹除了一些圣贤道理，顾天命心灵崩溃的速度略微减缓一些，但若是继续任由他崩溃，那就真的废了，至少对于方预来说是这样的。
方预残魂痛声道：“孙儿，你可知现在是什么年代，老祖我被困在折扇内数百年，被锁在楼阁之上，看着顾家从微小到兴盛，最后变成衰败，甚至只剩下你这一根独苗，可我就是被你解救，甚至能够短暂外出折扇之内，你是天命之子啊！”
天命之子四个字就如同一捧清水一般，浇灌了顾天命残破的心灵，又像是随手一抹，抹掉了一些与欲望争斗的圣贤道理。
顾天命涣散的瞳孔略微聚焦，方预残魂拿捏这样的少年那太简单了，哪怕表面上装的衣冠禽兽，文质彬彬，那也难逃方预残魂的眼睛。
方预残魂继续说道：“你可知，老祖我是为何被困在折扇之中？”
那老者为何被困在折扇之中一直是个秘密，方预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他这一道残魂，不过这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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