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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官家打她耳光就更屬天方夜譚,若真有人聽見巴掌聲,那定是打在了楚郢那小子臉上,她氣惱著罷了。
「是真的!」陸業嘆道,「咱們禮部王侍郎的三弟王栤綸,你可還記得?上回在裴四宴席上遇見,你還和人喝了幾杯,把人喝吐的那個?」
蕭且隨一想,好像有這麼個事兒,「嗯,是那個號稱自己千杯不醉,結果三杯就倒的那個?他怎麼了?」
「他去歲是考中了明經的,前些日子剛巧到司天台做靈台郎,那天他與幾個崇文館的同僚往秋水長天亭論典籍校正之事,迎面就和小宣寧遇上了!天爺,聽他說,宣寧右臉都腫了,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蕭且隨緩緩放下白箸,轉向好友,「王靈台會不會認錯人?」
陸業「嘖」了一聲,「你這人…倔驢!這麼和你說吧,前些時候宣寧曾去過一趟司天台,正是王栤綸給她讀的典籍,除非他是個瞎的,否則絕不會認錯。」
蕭且隨手指緊捏,想起那夜他站在公主府側門,見到馬車上下來的女郎與她府上幕僚談話,那行止所為,根本與李宣寧毫不相干。
「她去司天台做什麼?」
這個他可沒問,陸業搖頭,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猜測道,「你說會不會宣寧本不想嫁楚郢啊?你看,她前腳去了司天台,這不後腳天象就有異了?」
蕭且隨暼他一眼,陸業面上紅光,似乎對這個猜測堅信不疑,他頓了頓筷箸,問陸業道,「那她為何要請旨,莫非有什麼把柄握在楚郢手上了?」
陸業兩眼一亮,「沒錯!大有可能。」
淡漠搖頭的少年一指桌上的三七粥,問陸業還喝不喝,陸業搖頭,他便將那小壇端起,咕嚕幾下盡數喝光了,空壇落桌,蕭且隨微抿唇角,不遺餘力地嘲弄好友,「天還沒黑就開始發夢了,若是楚郢敢威脅李宣寧,那他絕沒有好果子吃。他們定親了,情投意合,你何必橫插一腳,徒惹些事端來?待你母親知曉了,還不知鬧出什麼風波呢。」
母親抵死不讓他尚主,近來府上又來訪不少名爵夫人,想來都是為他的親事而來,也許過不了多久,母親就能為他挑選一位品行樣貌端正的小娘子,小娘子確實沒什麼錯處,可他卻不想娶一個從未見過的女郎,想到這裡,陸業舌尖乾澀,只覺吃三七粥也許都沒有這麼苦。他苦悶地擺擺手,說不提了。
永安候世子甫一出門,內室咔喇一聲輕響,而後是一連串機關齒輪摩擦滾動的聲音,蕭且隨微微回首,神情冷淡下來,他昨夜無眠,陸業又來得早,他本還想睡個回籠覺的。
不多時,躍鯉映波屏風上印上一個單薄的人影,沙啞低沉的嗓音喊他,「閣主。」
少年困頓不堪,眼皮半垂,含糊地「嗯」了一聲,問道,「如何,帳本拿到了?」
未及回答,一絲清淡的血腥味繞到外間,少年鼻翼微聳,吃驚站立起往裡間走,聲線也變得焦急幾分,「舅舅受傷了?」
繞過屏風,只見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立在几案旁,他面色蒼白,上好的衫袍袖破損了一塊,臂間繃帶緊纏,扶在几上的手指微微發白。
見少年焦急,柳無寄輕扯唇角,以拳掩口咳嗽幾聲,說道,「無妨,已處理妥當,靖衛不辱使命,已拿到了廬州製造的源帳本。」
「你的傷?」
柳無寄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遞過去,說道,「有人在那地兒布置不少陷阱機關,似乎在等承江王自投羅網,可惜被咱們搶先一步,靖衛已將屋裡的機關已拆完了,帳本便在這裡,閣主,你過目。」
陵川堤壩之事,還有何人在關注?自然與三位王爺脫不了干係,蕭且隨打開那帳本,越看越心驚,鋒利的眉梢一挑,望向柳無寄道,「這樣造出的堤壩如同薄紙,不說洪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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