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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者昔年曾因失言被公主用九節鞭教訓過, 聞得這些, 連連點頭附和著,「不錯!不錯!」
幾人正圍著牆邊說著, 突感受到一陣冰冷的涼風撲過來, 寒霜冰刃般的目光掃過脖頸, 幾人立即噤聲, 探究地打量著身後的男子。
長安紈絝子們看人只用兩分眼角,一分看衣裝相貌,貴人穿慣了綢緞, 就算是私服, 也不會習慣用粗布衣裳, 來人形貌清朗,可衣衫半舊,雖壓得挺括,卻仍有過水的痕跡。
二看腰間配飾,貴人們素來愛玉,好玉難得,得了難免炫耀。而來人綢布束腰,身上並無任何配飾。
或許就是哪家的窮親戚,到這崇仁坊來打秋風來了。一人嗤笑道,「你是何人?」
那人聲音冷冽如泉石,目光森森地望著說話之人,斥道,「身為九卿之子,不思鴻漸於干,卻無端在公主府面前窺探妄語,此大不敬之罪,不知王氏、劉氏、白氏,哪家能擋君主之怒?」
這男子身份不明,卻還認得他們幾人是誰家的,那幾人頓感不妙,這人不會是進奏院的糾生吧?聽說進奏院素來愛越俎代庖,代長安縣丞管起了長安民風民俗,這樣說兩句玩笑話就被扔進沈園地牢的不在少數。葒熡薯圓
他們圍住謝方行,說道,「你是誰?話可不能亂說啊,你說我們窺探公主府,可有證據?」
「就是,我們都是住在坊間的街鄰,倒是你,你這身份,如何能在公主府附近行走?你是做什麼的?」
那緋衣女官聞見喧鬧,心下輕笑,有人每日繞道回府,這會兒卻說他人暗自窺探,真真好笑。
「謝先生!」薛玉娘合上禮單,邁了幾步過來,她未著一分顏色給旁人,只管對謝方行說道,「您可算來了,得虧我在這兒點收淄川王的禮品,否則還真遇不到您這大忙人呢,謝先生眼下可得空?公主新得一張前唐大家張遠的《瑞雪圖》,念叨著讓您過去一同鑑賞呢,恰好是晚膳時間,您可用過了?不若往公主府一敘?」
幾人聽聞他能受公主之邀,看來並不是低賤之人,訕訕客氣幾句,忙夾著尾巴跑遠了。
謝方行正有消息要給她,點頭同意,隨著薛玉娘進府去了。
繞過影壁往前走,成擔的箱子就堆積在院中,小娘子俯著身子正從那檀木箱中取出了一方硯台仔細端詳。
高大的男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襴衫上的金紋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江照手上傘蓋微微前傾,在宣寧頭上的日光遮得嚴實,面上輕笑,旁若無人地看著宣寧的一舉一動。
那小娘子翻翻撿撿,手中沾上了灰塵,只見她皺著眉頭將小手一伸,那江二郎耳根通紅,攥著帕子幫她輕輕拂去。
哼,真是個一秉虔誠的狗奴才,當初為一呈功名鋌而走險的壯志,如今都軟成這副賤骨頭模樣了。
身後一聲輕蔑的哼笑,薛玉娘忙回頭看,可謝方行神色如常,甚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也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笑道,「淄川王派人來給咱們府上的門客送點東西,讓謝先生見笑了。」
謝方行客氣了一聲,走到宣寧和江照面前,說道,「某問殿下安。」
宣寧的目光完全沉浸在這方硯台,未看他一眼,隨意一抬手,敷衍一句「本宮安」,而後繞開他又轉向江照,聲音微惱,「你看這個,像不像本宮從前送給楚郢的那塊玉兔朝元硯?!」
謝方行眸中閃過瞭然之色,退到一旁默默等待。
宣寧送給楚郢的東西都是由江照經過手的,江照眼神輕閃,接過那硯台仔細看了看,斷言道,「殿下,這方也是贗品。」
「也是?!」宣寧吃驚道,「你的意思是,我送給楚郢的是贗品?」
江照微微頷首,拿著那硯台一五一十地給她講解起如何辨別宜興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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