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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前頭迎來一個人,背著籮筐準備下地的模樣,見了二人,抬手便打招呼:「川兒哥。」
梁川抬頭看去,認出是昨天來吃過酒席的王家老二王柱子,也點了點頭,應了聲:「嗯。」
「你這是去哪啊?」王柱子探頭看了眼他身後的陳小麼,笑著問,「這才剛成親,不得先在家裡歇兩天,溫存溫存?」
昨日因著是大日子,梁川跟他們吃酒時,還破天荒的閒聊了幾句天,但今天就又恢復成了往日冷淡寡言的模樣,沒多說:「去那邊收拾一趟。」
「噢。」王柱子點點頭,又瞥了眼陳小麼,點點頭,「那回頭再一起喝一杯啊。」
說著便背著背簍往前走了。
梁川則停下步子,側頭看了眼後面的陳小麼。
陳小麼連忙追到他身後來。
才春天,但太陽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熱意了,陳小麼也不知是跑了一會兒,還是身體弱,就這麼會兒時間,額上竟然出了細細一層汗。
覆在白淨的額頭上,鼻頭還紅紅的,張著嘴巴,仰著頭,細細的喘氣。
梁川蹙起眉。
竟然是他忘了,走著走著,又把陳小麼給落下了。
想了想,他朝陳小麼伸出手,「來。」
陳小麼呆了一呆,不明所以,梁川就徑直牽住了他的手腕,帶著他一同往前走。
被捏著手腕子其實不太舒服,陳小麼跟著踉蹌兩步,扁了扁嘴,把手縮了一下,照著阿奶以前牽自己的樣子,把拳頭塞進梁川的手裡。
梁川一愣,只覺手心裡被塞進來一個拳頭,比一般男子的要小,也要軟,像摸不到骨頭。
就這麼個從未有過的觸感,令他的心情愉悅了起來,眉毛微微揚起,整張冷硬的臉都松下來,這才真正像有了新婚的模樣。
那頭王柱子一邊往前走,一邊在心裡暗覺好笑。
說到底,梁川娶陳小麼,村里就沒人看好的。
這兩人成親前,王柱子家的媳婦兒還跟人閒聊嚼過舌頭,回來說給他聽了,說是梁川莫不是覺得自個兒身上有怪病,就討個同樣有怪病的陳小麼回來,這樣兩人誰也不會嫌棄誰。
可昨天陳小麼過門,裝扮一番,那模樣還挺俊俏的,當下還有人羨慕了一番,梁川竟還是個有艷福的。
有漢子嘲了一嘴,說再好看,是個傻子,還有個說不清楚的病,你娶回來放家裡,不嫌晦氣?
當時王柱子聽了這話,也在心裡點頭。
今日一看,這兩人沒半分新婚夫婦的親密,可不就是梁川其實也打心底里看不上新媳婦兒麼?
這麼想著,王柱子又回頭看了一眼。
只是這麼一看,便呆了一呆。
剛剛還一前一後,一個板著臉、一個一臉怯弱的兩個人,現下怎麼連手都牽上了?
這十里八鄉,哪有夫婦這麼大喇喇牽手的,就算是新婚,那也都覺得羞。
真是稀奇了,這可得回去好好學給給媳婦聽。
第12章
陳家剩下的東西不多,兩人一道,沒用上半天的時間,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帶上了還沒吃完的米糧,收拾了還能用的鍋碗瓢盆、衣服等,桌子椅子這些都沒動。
到了快晌午,兩人拿上東西出門。
梁川背上背了個大包袱,左右兩個胳膊上都掛滿了。
陳小麼看見了,踮起腳,想幫他拿一點,結果手剛伸過去,梁川就抬高了,「這個重。」
陳小麼便只得又放下。
鎖門的時候,陳小麼忽然想起什麼,往屋後跑去。
沒一會兒,抱著一個竹篾編的籠子回來了。
籠子比他臉大,裡頭鋪著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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