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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
眼见曹悦要吃大亏，肖风从人群的间隙奔了过去。
他只觉得，五感霎时变得敏锐，在场每一个人的动作他都能料到。时间好像定格了，所有人都没动。等他抓住曹悦脱离战场，时间好像又才动起来。
哎哟，啊呀，叫声不绝于耳。
曹悦的“啊打”还在人群中响，他还像风车一样挥舞手臂。肖风戳他的腰眼，他一拳挥过来，被肖风及时捏住。他这才发现，他已经从挨打者，变成了旁观者。
地上的人扎了堆，也不知道谁踩了谁，谁压了谁，有人哭爹喊娘。
曹悦掏出仅存的两根棒棒糖，大方给了肖风一根，碰了一下：“哥，大恩不言谢，干了。”故意把糖嚼得卡兹作响，还吧唧嘴，得意洋洋的。
地上抢糖的人灰头土脸，捡着棒棒糖如获至宝往兜里揣，却都舍不得吃，还眼巴巴盯着肖风手上那根。
肖风头发微长，一米八个头，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夹克衫，看起来有些颓废。
但所有人都没看到肖风如何出手，曹悦就不见了，也没人敢轻易对肖风动手。
肖风只觉得背后还有道火辣辣的视线，回头一看，售票的女人，终于出现了。
她从肖风身后一步步走过，高跟鞋在空旷的地铁站踢踏作响，竟有回音。她路过肖风身边，特别看了肖风一眼，媚眼如丝，直勾勾的对肖风说：“机会只有一次，过时不候哦。”
广播响了：
【友情提醒：通往极乐城的班车，每月一号零点一班。】
【通往极乐城的列车已经到站，请按照地面标志排队候车，先下后上，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
一束黄色的光划破黑暗。
噗呲！
汽笛拖着长长的尾调，好似午夜的长叹，列车已经停在站台上。
车厢有三段，却没有车头车尾，只有编号123。
肖风问：“这是哪？”
“灵境。”
“灵境？！”
有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肖风没想到，失忆的他，脑袋里还能剩下冷知识，他竟知道灵境。
百年前，中国着名的科学家钱学森，想到将人脑感知，与人机深度结合的虚拟现实技术，为这项技术取名“灵境”。
百年来，随着量子计算突破星域级，全球所有国家的顶尖程序员联合一起，终于构建出一个现实世界的投影，为这个虚拟空间，取名为“灵境”。
死前攒够足够的钱，将意识上传灵境，实现永生。那么活着的人，就能时不时来“扫墓”。
科技时代，灵境，是阴间的代名词。
有人问：“灵境目前的意识上传功能，只对要死的人开放。你说的这个灵境，是那个灵境吗？”
抹杀一切在生命中有意义的事，在乎的人，感兴趣的爱好，一切归零。
人生或许很苦，但哪怕生活不如意，也没几个甘心。
有人忙不迭自报家门，这个是开公司的，那个是做投资的……
做销售的，是整合人脉和资源，维护市场运营，拓宽渠道的顶梁柱。
搬砖的，是关注全球基建，为协调人类和环境的平衡，做出突出贡献的五好青年。
就连在家里躺尸的，也是研究肉体静止与永生关系的学者。
……
都是成功人士，没几个普通人，总之，现实没他们不行，都着急回去。
广播开始催：
【通往极乐城的列车即将启动，还没上车的乘客，请尽快上车。】
……